sp;赵子贺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姑奶奶,你声音小点儿,别让我妈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
顾歆阳最讨厌赵子贺这种愚孝的模样,她道:“你妈妈是太皇太后吗?要是她听见了,是不是还打算给我拉出去斩立决啊!”
赵子贺不吭声了,心里也很无奈。
“阳阳,你就多担待些,行么?”赵子贺祈求的望着她,道:“我妈是来看病的,我作为儿子,怎么好开口赶她走呢?再说了,你爸那天晚上来闹了一场,我妈心里难受着呢,正需要我的安慰。”
顾歆阳不可思议的说道:“那你这么说,还得怪我,怪我爸爸了?赵子贺,你也太过分了吧!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伺候过我爸妈,却对你妈忙前忙后的照顾着。我觉得我已经是尽了生平最大的努力了,你还想让我怎样!我爸为什么闹?那是因为他心疼我。”
赵子贺怕发脾气影响她的胎气,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顾歆阳最恨他这个样子,每次他们发生矛盾时,他就会认错。可她心里清楚,他的认错完全是敷衍的,不过脑子的。
她知道,赵子贺心里并不认为他有错。
这时,李月桂忽然在门外使劲敲了敲门,道:“你俩吵什么呢?大半夜的,叽叽喳喳的!”
赵子贺忙道:“妈,您看您的电视,我们没事。”
顾歆阳就不明白了,赵子贺为什么对他父母是又敬又怕,甚至就连平时的对话,都不像是正常的儿子对待父母。
倒像是下属对待领导似的。
难道,子女和父母之间,不就应该无拘无束,有什么说什么吗?
顾歆阳想到这个老太婆的离开还遥遥无期,瞬间头都要炸了。
她狠狠推开赵子贺,拿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然而,没过多久,顾歆阳的声音就从卫生间传来过来:“赵子贺,你过来!”
李月桂听到她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儿子,不满的嘀咕道:“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脾气坏的要死!”
要不是肚子里怀着他们赵家的大孙子,她才不会让儿子娶这种女人呢。娶到家里,连个饭都做不好,难不成当花瓶吗?
赵子贺听到顾歆阳的叫声,连忙走到卫生间。
顾歆阳一把将赵子贺拉过来,也不介意客厅的李月桂听见,直接指着马桶,道:“你自己看看!我都说了多少遍,上完厕所冲马桶,小号她忘了冲也就算了,大号也不冲,这也太过分了吧!”
赵子贺尴尬的赶紧将马桶冲了。
心里有些埋怨母亲,从李月桂来的第一天,赵子贺就教她怎么冲马桶,三天两头提醒她。
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李月桂依旧是我行我素。
这时,李月桂听到顾歆阳在卫生间里指桑骂槐,便走了过来,斥责道:“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还以为能吓着谁?我是故意不冲滴!”
顾歆阳莫名其妙的问:“您故意不冲?妈,咱们好歹得讲点理吧。让您冲马桶那是为了家里的卫生,您故意不冲,难不成是做给我看的?”
“那倒不是。”
李月桂两手插在袖子里,哼了一声道:“家里的开销都是用我儿子的,我也就是想节约点水。再说了,俺们村里大家都共用一个茅厕,那也没人冲,不是都那么用吗?家里现在就俺们三个,要我说,马桶一天集中冲一次就行!”
顾歆阳忍无可忍的冲赵子贺大叫道:“你妈这是要气死我!”
说完,也不洗澡了,直接回到卧室,把门狠狠关上。
外面传来李月桂跟儿子的叫屈声,“你看看你找的这媳妇儿,除了会花钱,会发脾气,还会干什么?我就来我儿子这住几天,她就不乐意了,给我脸色看。以后,俺哪还敢让你给我和你爹养老?”
顾歆阳将自己关在房里,被李月桂气哭了,她既难受又委屈。
婚前,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的性格一向热情开朗,也不像许多斤斤计较的儿媳,她甚至想将赵子贺的父母当做自己父母一样孝顺。
可她渐渐发现,就算她想将公公婆婆当成亲人,但人家却把她当做外人,甚至是敌人。
就算不把彼此当成亲人,那只要是讲道理,顾歆阳觉得她也可以与李月桂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只可惜,她的婆婆也太不讲道理,心眼儿又像根针一样,有时候她无意间说了什么话,就会被李月桂记住。
然后,等赵子贺下班,李月桂便会找机会偷偷在赵子贺面前告状。
顾歆阳哭了会儿,心里舒服多了。
可门外的赵子贺就犯了难。
顾歆阳把卧室的门一锁,那李月桂晚上睡哪里呢?
总不能让母亲五十岁的年纪了,还跟着自己打地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