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摆正,慕久年只字不提昨晚的事,而是像曾经那样,温柔而关心的对待她。
“你手还疼吗?”
慕久年执起她的另一只手,目光中满是疼惜。
这双手本来是那么白皙娇嫩,却被滚烫的水烫成了那样。
宛宁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迷失。
毕竟,现在的她和慕久年都不再是曾经那种关系了。
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就不该再这样藕断丝连。
宛宁冷冷缩回手,道:“不疼了。”
慕久年心里挫败感十足,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他便也没有忍着。
他道:“当年的事,我不想跟你计较,无论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会再提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慕久年认为,也许宛宁这么一直抵触他、躲避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容父手术前,她给他下了致幻剂的事。
当时他真的是气急了,毕竟,她下药前,根本就没有替他想一想。
她就没有想过,如果他手术出了任何问题,那么他的职业生涯里,就要背负着一条人命。
所以当时,急怒之下,他才把她赶了出去,才提出了分手。
慕久年不提这件事还好,提起这个,宛宁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
她抬眼看着他,轻轻冷笑着,“慕医生,慕总,你不会不知道,我许宛宁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吧?如果这种事情再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我还是会给你下药,利用你。”
慕久年本来是抱着求和的态度,可宛宁这番话一出,慕久年早已变了脸色。
他本来还想说,当初他很后悔。他甚至觉得,就算宛宁下的是毒药,他也会原谅,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出卖了自尊换来的,也不过是许宛宁的背叛。
他们相识二十载,他们也同床共寝过。
慕久年曾经以为,许宛宁只是一颗带刺的仙人掌,现在,他才意识到,这女人是个捂不热的冰块!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傻子,才会放下自尊,还想跟这个女人重头来过。
宛宁快被这样的气氛弄的窒息,她刚才的话,应该足够让慕久年死心了吧?
她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冷冷说道:“慕总,不要忘了昨晚你亲口说过的。一夜,一百万。”
慕久年一直觉得自己做医生这么久,对于情绪的控制,是炉火纯青的。
什么样的危机情况她都见过,什么样难缠的病人他也都应付过。
可唯独对于宛宁,他现在真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慕久年点点头,冷笑出声,“想要钱,好,我给你!”
说着,他掏出支票夹,钢笔一挥,写下一串数字。
那张支票是被扔到宛宁脸上的。
轻飘飘一张,却让宛宁觉得脸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痛得要命!
慕久年伸手捏着她的下颌,咬牙道:“你昨晚的表现并不好,这些钱,就算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说实话,夜店的小姐都比你可口一百倍!”
说完,他将人扔到了一边,直接换上西装,摔门而出。
宛宁坐在那儿,紧紧握着那张支票,眼泪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曾经的她是那么骄傲,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某一天,她会在慕久年面前,变得那么卑微。
可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没有人会可怜你的遭遇。
安安还在等着救命钱,她甚至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当天上午,宛宁便定了最早一班飞机票,赶回了国外。
慕久年晚上回家时,宛宁已经不在了。
他虽然有些失望,可这样的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
他脱下外套扔到一边,按了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
谁让他爱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
国外的一家儿童医院里,虞晚正陪着安安玩耍。
安安已经四岁多了,可个子也不见长,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可怜极了。
因为长期心脏病缺氧,安安的小脸一直都泛着淡淡的紫色,呼吸也是大口大口的很费力。
宛宁一进病房,安安便朝她跑了过来。
因为跑得太急,小家伙又开始喘了。
“妈咪……”
安安似乎对这种症状已经习惯了,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对宛宁道:“妈咪,安安好想你。”
宛宁一见到儿子,就心疼的要命。
她将安安搂在怀里的时候,莫名的就想起了慕久年,心里便更酸涩难忍。
宛宁哽咽着,道:“妈咪也想安安了。妈咪以后不出差了,就在这里陪着安安,好不好?”
“真的吗?”
安安眼前一亮,捧着妈咪的脸,左看右看,“妈咪,你怎么哭了呢?”
宛宁看着儿子这么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她顿时觉得任何苦,都是值得的。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道:“妈咪没事啊,就是太想我的安安了。”
说着,她抱起安安,走向虞晚,道:“谢谢你,晚晚。安安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虞晚打断她的话,道:“说这些干嘛呢?安安那么乖,一点儿也不麻烦。”
宛宁将安安放在床上后,虞晚偷偷将宛宁叫了出来,道?:“你知道吗?今天Docter?John发生手术事故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
而约翰博士就是安安的主治医生,也是国内外心脏外科最权威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