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道。
“是!”做笔录的小宦官领命。
.....
周府,黑漆大门紧闭。
宋廷风在许七安的示意下,跨上台阶来到门前,砰砰拍打。
“开门!打更人办案。”
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百户老爷生病,不见客,回去吧。”
宋廷风再拍门,里头装死,不响应。
当老赖?
宋廷风冷笑一声,一脚蹬在大门上,“砰”的巨响声里,实木大门分崩离析,碎木乱射。
一个穿青色布衣的老头,战战兢兢的躲在远处,神色惶恐的盯着不速之客们。
“留两个人守住大门,其他人跟李银锣杨银锣进去。”许七安大手一挥,命令铜锣们冲,自己和褚采薇留在后边。
“你是主办官,你怎么不冲?”褚采薇歪着头,看他一眼。
“山海关国战的时候,你见过陛下冲锋陷阵的?”许七安回了她一眼。
褚采薇哑口无言,明知道他说的是歪理,但不太聪明的脑子暂时想不出反驳的说辞。
“本来想送你一粒大力丸的,算了。”她板着脸。
“大力丸?”
“正好补一补你的身子,气血亏空成这样。”褚采薇说。
身为术士体系的风水师,她治病救人的时候,许七安还在院子里撸石锁呢。
只看许七安的气色,就知道他现在亏的厉害。
“给我一粒,晚上请你吃饭。”许七安用肘子捅了她一下。
褚采薇嫌弃的退后几步,从鹿皮小包里摸出瓷瓶丢过来:“够你用一段时间的。”
铁骨铮铮褚采薇,许七安就喜欢这么有骨气的女孩,一边朝里走,一边倾倒瓷瓶,嗑了一粒褐色丸子。
丸子一股怪味儿,嚼了几下后,便涌起了辛辣。
许七安囫囵咽下,几秒后,感觉胃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脱力的感觉也恢复了不少。
“事先声明啊,我这是绝学带来的负面效果,并不代表我是阮小二。”
“阮小二是什么东西?”
“不是好东西。”
边走边说,来到了内院。
李玉春和杨峰迎上来,摇头:“人不见了。”
后者补充:“府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宋廷风当即把老门房揪过来,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喝道:“周赤雄呢?”
“百户老爷....他,他带着夫人和少爷小姐们出城省亲去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生病?”
“百户老爷这么交代,小人,小人便照说....”老门房脸色惶恐,双腿发抖,不像是说谎。
许七安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祭祖大典结束当天....”门房咽了咽唾沫,哀求道:“百,百户老爷犯了什么罪?小人不知情,不知情啊....”
许七安摆摆手,示意宋廷风放了他。
自己领着人重新进了屋子,一间间的搜查过去。除了一些比较珍贵的古董、字画被带走,府上一切陈设都完好如初。
“周百户逃了!”李玉春沉声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许七安看了眼褚采薇。
鹅蛋脸美人竟然鬼使神差的get到了他的意思,翩然跃上屋顶,睁开了清光流转的明眸,扫视着周府每一个角落。
她不是为了找人,而是搜索一些其他的东西。重点在花园和石井。
片刻后,褚采薇跃下屋顶,摇头:“府上没有藏尸,近来也没有人死在这里....嗯,也可能被特殊手段掩盖了。你们可以掘地三尺,搜一搜。”
“没必要了。”许七安叹口气:“死也好,逃也好,这条线索都断了。”
不过,八成是逃跑了,因为府上的人亲眼看见周百户带着家眷离开。
带人走出周府大门,闵山带着几名铜锣赶了过来,来不及勒马,喊道:“祭祖大典后,周百户便请了长假。”
他见众同僚一脸郁闷,心里一沉。
“逃了。”杨峰吐出一口浊气。
.....
许七安刚带人离开,刑部和府衙的人策马赶到周府,见到坍塌的大门,心里当即一凉。
招来府上下人盘问,得知打更人刚刚扑个空,周百户早就逃出京城。
两个衙门的人心里莫名复杂,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
黄昏!
刘公公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皇宫,在儿子们的服侍下,换上便服,泡了澡,正喝着饭前茶水。
一名小宦官匆匆进来,细声细气道:“干爹,陛下派人来请。”
刘公公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知道了!”
他喝了口水,招呼儿子更衣,换上了蟒袍,刚踏出门槛,忽然想到了什么。
“给咱们把卷宗拿来,今儿咱家带回来的那个。”
小宦官回屋去取。
一路来到静心殿,通传之后,被领着进了殿,见到了穿道袍,长须飘飘的元景帝。
元景帝没打坐,也没办公,手里握着书卷,思绪却不在书里。
“刘荣,朕派人督促案情,这都一天了,有什么收获啊。”元景帝语气平淡。
刘公公心里一凛,他在宫中当差几十年,甚至元景帝的脾性,他越是这副姿态,心里越是烦闷。
问案情是假,陛下这是要发脾气。
刘公公一阵后怕,随后又是庆幸,心说幸好早有准备,幸好今日还真有所收获。
“陛下,这是今日案情汇总,奴婢正要承给您看。”刘公公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PS:白天有事,更新晚了,先更后改,老规矩,错字本章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