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陆家仗势欺人,纵容奴仆打人,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你们就敢如此猖狂,若不能给予教训,只怕你们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欺辱良民,来人,将陆家十二岁以上的所有男丁送去铜山采石场服徭役一个月,以儆效尤!”
陆寅大惊失色,惊叫道:“我不要服徭役!我们是士族,我们有不服徭役的特权!”
自士族兴起以来,士族和庶民之间就存在了极大的区别。
士族不必服徭役和兵役,名下的田产和生意无需交税,有些比较厉害的大家族,甚至还能蓄养私兵。
而庶民不仅每年春夏交替时都要服三个月徭役,每户人家都得至少有一个男丁服兵役,各种赋税多得吓人。做生意就更别提了,苛捐杂税几乎能把人压死,商户们每年赚的钱除去交税,基本就剩不了多少。
在前朝的时候,庶民甚至都没有参加科考的资格,科考是只有士族才玩得起的游戏。
直到大盛朝,这个限制才被打破,庶民得以有了参加科考改变人生的机会。
然而也就仅限于此而已。
士族的各项特权依然还在,他们依旧垄断了整个国家的大部分资源。
梅广涛听了陆寅的话,嗤笑道。
“你们早已经被贬为庶人,根本就不是士族了。”
陆寅一噎,随即喊道:“我们虽然不是士族了,可我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太皇太后怪罪吗?!”
梅广涛单手撑在桌案上,上本上微微前倾,冷冷一笑。
“本官不怕实话告诉你,你们陆家干的那点破事,已经有言官向皇帝弹劾了,皇帝很不高兴,示意本官必须要严厉处置此事,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吧?”
陆寅没想到自己只是欠了点钱而已,居然连皇帝都知道了。
他被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了。
梅广涛一摆手。
立即有府兵上前,粗暴地抓住陆寅,将他拖了出去。
当天下午,陆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全部被送去铜山采石场,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劳动改造。
此事很快就被传入宫中。
陆心瑶登时就被急哭了,她爹和她哥从没干过重活,要让他们去服一个月的徭役,肯定会把他们累死啊!
她哭着去找太皇太后,求太皇太后帮忙救救陆家。
太皇太后乍一听闻此事,是又惊又怒。
她立即让人去把皇帝请了过来。
太皇太后质问道:“皇帝都已经把陆家的家产全部没收了,为何还要将他们发落去服徭役?服徭役有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真要将陆家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如今两枚兵符都已经到了洛清寒的手里,他大权在握,懒得再跟太皇太后虚以为蛇。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只要皇祖母答应不再插手朕的私事,陆家自然能平安无事。”
太皇太后被他这不加掩饰的威胁给惊到了。
好半晌,她才难以置信地发出声音。
“你费这么大劲儿,居然就只是为了给贵妃出气?”
洛清寒没有回答,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