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松了口气。
老寨主却眉头紧皱。
他问其他人:“新娘子在这里,新郎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知道。
老寨主沉声道:“立刻去把他找出来!”
寨主一发威,众人都不敢多问,赶忙四处去找人。
他们翻遍寨子里的每个角落,未能找到厉轻言的身影。
很显然,厉轻言已经跑了。
周氏得知此事后,登时就哭了:“他跟可心都已经拜堂了,现在他跑了,我们家可心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老寨主被她哭得头疼,勒令她闭嘴。
他去问云可心。
“你知道你相公去哪儿了吗?”
云可心是个哑巴,发不出声音。
她的双手受伤了,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没办法写字。
此时的她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
无论老寨主怎么问,她都只是哭,一边哭还一边掉眼泪。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落在旁人眼里,都忍不住对她心生同情。
有人愤慨地骂道:“肯定是那个姓厉的设计耍了咱们,他故意装作要娶可心,然后趁咱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悄悄地跑了,真不是个东西!”
另外一人接叹气道:“可心也是可怜,居然被他当成了利用工具。”
“我猜可心应该是发现他要跑,想要拦住他,结果反被他给推倒了,这才受的伤。”
“那家伙真是丧心病狂啊!”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们当初就不该救他。”
……
众人七嘴八舌地发表看法。
老寨主看着云可心被纱布包裹着的双手,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接受了众人的说法,认为此事是厉轻言一手策划,云可心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他们对云可心表示了关切之情后,便相继离开了。
周氏还得去收拾桌椅碗筷。
好好一场喜宴,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屋内的墙壁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桌案上的红色蜡烛正在静静燃烧。
云可心已经止住了眼泪。
她抬起被纱布裹住的手,笨拙地拔出发髻间的木簪。
借着烛火的暖光,她看清楚这支木簪的模样。
深褐色的木制,表面被打磨得非常光滑,首端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末端被削成尖尖的。
凑近了看,还能在木簪的末端看到四个小字——
吾妻可心。
云可心的眼眶再度湿了,嘴角却扬了起来。
她珍而重之地将木簪按在怀中,久久不舍得放开。
当天夜里,老寨主不死心地让人在山中搜索。
找了整整一宿,等到次日天亮,仍未能找到厉轻言的下落。
不知道他是被山中的野兽吃了,还是已经找到了下山的路。
大福寨里的人都希望是前者。
他们觉得像厉轻言那种狡诈无情的人,是死有余辜!
厉轻言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寨子里发生的事情。
他借着月色在山林中穿梭。
虽然不认识路,但他打定主意要下山,所以一个劲儿地往地势低的方向走。
如此走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