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长公主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喃喃道。
“他的眉眼跟他娘长得真像。”
说起这孩子的娘,华安长公主心里忍不住发紧。
从夏语然被天门的人抓走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夏语然,朝廷在浇灭叛党后,也没有提过夏语然的事,这让华安长公主心里很是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皇帝。
“陛下,语然她还好吗?”
洛清寒淡声说道:“根据天门门主的交代,夏语然这一胎很是不稳,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已经是极限,至于夏语然本人,在生完孩子后不久便死了。”
华安长公主一点点睁大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无论夏语然曾经多么骄纵跋扈,她都是华安长公主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是华安长公主身上的一块肉。
如今竟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怎能接受得了?!
她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差点要昏倒。
旁边的小太监赶忙伸手扶住她。
华安长公主站稳后,推开小太监的手。
她用袖子擦去泪水,努力压下心里的悲痛,哽咽着道。
“陛下,我知道我的事让您为难了,我愿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求您能高抬贵手,留这孩子一命。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
洛清寒面无表情地道:“朕若想杀他,在游门县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又何必把他带回宫中?还是说,在姑母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连刚出生的婴孩都不会放过的大恶人?”
华安长公主一噎。
她羞愧地低下头去:“陛下仁慈宽厚,是我太狭隘了。”
在她看来,能登上皇位的人,必定都是双手沾满鲜血,洛清寒也不例外。
像他们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把区区一个婴儿的命放在眼里,与其留下这个孩子,不如杀了他一劳永逸。
却没想到洛清寒竟无意对这个孩子下毒手。
洛清寒无意与她说太多,冷冷道:“这孩子朕会留在宫中请专人教养,你回去吧。”
华安长公主哀求道:“这孩子已经没了爹娘,把他留在宫中也不一定能过得好,不如将他交给我,我可以把他过继到逸飞的名下,让他认逸飞当爹,以后他就是逸飞的嫡长子,他永远都不会再妨碍到陛下。”
洛清寒冷笑:“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朕。”
华安长公主语塞。
她的确是怕洛清寒不尽心照顾这孩子。
宫中的人惯会捧高踩低,等将来大家都知道这孩子不受皇帝待见,肯定会暗中欺负这孩子。这么小的孩子,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没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他能否长大都成了未知数。
若能将这孩子过继到夏逸飞的名下,以后他就是长公主府的人,有长公主府护着他,他的日子肯定要比在宫中舒服很多。
洛清寒:“你要想把这孩子过继给夏逸飞也行,但有个条件,夏逸飞以后不能封王承爵。”
夏逸飞是华安长公主唯一的嫡子,按照规矩,他以后可以通过母亲的关系得到恩荫。
一旦华安长公主答应这个条件,就意味着到手的郡王爵位飞走了。
华安长公主自然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受这个委屈。
可是看皇帝的态度,不会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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