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主薄大人一面命人去请而今暂时主持大理寺的大理寺少卿刘德大人,一面让人将屋内砸成重伤的衙役们一个个抬出残屋。
“怎么样?”有人死吗?
虽然入秋的风衣襟已经凉了,但主薄大人的额头上的汗却是一层层的往外冒:这是要闹哪样啊?
“回大人,皮翠翠好似被房梁直接砸裂了胸骨……”只怕真是要出人命了……
来人也是一阵冷汗直流:打打是小事,死人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那那那……还有救吗?”主薄大人有些语不成句。
“说是还好没伤着内脏,正在给包药呢!”来人边说也跟着边擦汗。
“其余人呢?”
主薄用帕子继续擦着额头的冷汗,隐隐觉得手上的帕子都要滴水了。
“就几个手脚的骨头折了,另外几个头砸破了,暂时……性命无忧!”来人继续擦着冷汗。
主簿好似觉得石头落了地似的,微微舒了口气,好半日才问:“怎么这屋老早就说不能用了,怎又给她们用了呢?”
“呃……”来人一顿,好半日才附耳道,“哎呀——还不是……刘大人……”说着,来人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主簿大人也是醉了,暗想你刘大人还要这些快班捕快们破案好升官呢?这……算怎么一回事儿……贪贪贪——这下闹到了吧!
“其余人呢?”
主薄叹了口气,不解刘大人怎么还没来。
“喏——”来人一指那边堂内,“都等在哪儿呢?”这么大的事儿还敢跑么?
“哎——”
一跺脚,左等刘大人不来,右等刘德不来的主簿大人只得自己先硬着头皮上了,谁让她今儿是大理寺内唯一主事,还偏偏是刘德一手提拔的门生呢?眼下她不先压下来,难道先让九公主的人知道,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这一进屋……
大堂内,密密麻麻,或躺或扶或哼哼……抬眼看去就是一片残兵败将之象,让她忍不住又在心内连叹三口气:
真是倒了大霉了,她怎么就没听相公的话,在家多歇息一天呢?
屋内刚还一个个怒目而视。
眼下见着穿官服的主簿大人进来了,屋内黑压压的人,立刻阵营分明地分开而战:
就是皮翠翠这边人手众多,受伤也重,所以偌大一个屋,她们连躺带站,占了大半个屋,而孙尚香这边几乎都是竖着的,所以就被挤在了一个小旮旯角,放眼看去,不是她们都没倒下,不少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她都要可怜她们势单力薄了。
主薄,坐在上座看着大理寺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规模如此巨大,且把房子都斗塌了的恶性群殴:
壮班人以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皮翠翠为首,一个个生得腰肥敦厚,身状如牛,脸上无意例外一个个黑眼圈,正中眼圈上,也不知道谁的手,打得这叫一个准——
打得好,他早看着这帮女人仗着上面某大人的庇护,私下里仗势欺人、讹人钱财……无法无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