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养个十四五日,衙门那儿,为夫已经让雨墨给你请上假了。就是再休上一个月也不打紧。”
北堂傲吹了吹微微有些烫的粥:“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最要紧的事儿。”
“恩……”柳金蟾微微点头,忽想起什么,不禁问道,“请的什么假?”
“只说家里有点事儿。”
北堂傲喂完粥,又将丰裕端来的一碗黑糖调的枣儿枸杞茶放到柳金蟾手里:
“为夫想着妻主也不爱人打听家里的事儿,索性就让雨墨一言带过了,省得妻主回去还得花功夫一一说道。”毕竟小月不是什么好事儿。
“恩……”柳金蟾再度点点头,觉得北堂傲此事做得十分妥当,不让说她小月了,大家一个个都来问,再搁上某个头脑热的,说来看看,这叫她住哪儿去给人看?还白欠人一份礼,多不好!
“对了,今儿为妻睡得沉,隐约听着,像是屋里有什么要紧人来过?”屋里一直叽叽咕咕的,声几乎都没停过。
柳金蟾喝完茶后,不禁又问。
“妻主睡着得迷迷糊糊的,耳朵倒好!”
北堂傲接过茶碗,交给身后的弄玉,然后给柳金蟾盖好被子,一面给柳金蟾揉揉睡久了的手臂肩,一边道:“一早儿,大哥得了消息,就和皇上下了朝一并过来了。”
“一起来的?”柳金蟾微微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突然这么重要了。
“恩!”北堂傲点点头,又给柳金蟾捏腿,“想必是大哥气不顺,闹着来,皇上就顺道过来看看……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就一直在那儿,时不时应上一二句!少时就摆驾回宫了。”倒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柳金蟾点头:“就没细问为妻怎么小月的?”
“问什么啊,咱们昨晚府里那一阵闹腾,太医院估摸着就一句不漏地禀明了,加上大哥在宫里又一闹,想不知道都难!”
北堂傲继续捶腿:
“所以来时,也只皮毛地问问夫人身上好不好啊?说此事一定严办严查等语,全都是些敷衍人的话儿……后面还想包庇刘德那女人来着……算了不说了,说来都是让人不欢喜的气话!
妻主只管好好儿养病,这事儿,就让大哥和大姐去办!咱们越针对那刘德明显了,皇上就越觉得咱们别有心机,想护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早晚,她还得落在我们手上”
柳金蟾笑笑,拍拍北堂傲愤愤不平的脸儿,笑道:“看把你这脸儿气得!不过也就是一小棒,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她这个毒瘤不除,大理寺的歪风邪气难去。”熊幺幺他们这些有点模样的男人难得挨日子。
“夫人没去衙门几日,倒也跟那些个官场上女人一般,开口闭口只有朝廷里的事,没了为夫这一个小家的事儿了!”
北堂傲也不把脸从柳金蟾的掌心挪开,只低低的娇嗔道:“怎么就不是深仇大恨了,咱们夫妻的孩子都让她弄没了……太医说……是个男胎!也是条命啊……”他养这个养得多难啊!大半年的心血全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