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我老柳家的祠堂都要长绿毛了……别拦我,金蟾今儿定要好好打死他,划了他的脸,看他还一天敢不敢提‘大家公子’‘大家公子’了……别拦我——有没有棍子!”
颜紫琪越拦,柳金蟾就越横得起劲:
“今儿……今儿,我定要打死他!怪道皇太女一露面就给咱送了那么一顶绿莹莹的大绿帽……合着合着……是这意思!你别拦我……大不了今儿打死他,明儿姐给他抵命!”
“真真真是哄你的!”
颜紫琪吓得浑身虚汗,这柳金蟾要真提着棍子回去,嘉勇公不说打得死打不死,反正北堂家第一个要治死的就是她颜紫琪了,更别说,近来宫里更有传闻说皇上对嘉勇公起了念想,似乎有当年先帝明夺某内臣之夫的兆头!
“姐姐不过是试探你,看你对你相公有点意思没!”
颜紫琪只得扯开嗓子大喊道:
“你相公,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誉满京城的名门闺秀,冰清玉洁,出身高贵,你问问这京城几人见全过他婚前的模样?
就是在宫里,也是北堂皇后和皇太后日夜留在身边亲自教导,每日进出十几个奶爹侍从围着,皇太女位居东宫,去慈宁宫问安,都只能在前殿跪跪,二人一年都难打上几个照面,你怎就不相信人呢?”
“当真?”
柳金蟾恶狠狠地瞪着颜紫琪,手持一个也不知哪个桌上信手提起的鸡毛掸子,还是一副乡下恶妇小鸡肚肠的狐疑模样。
“骗你作甚?”
颜紫琪揉揉自己酸涩地胳膊,暗叹柳金蟾幸亏是个文弱书生,不然她这个练家子也怕拦不住疯了一般的她。
“北堂家的家教你还不知么?”颜紫琪瞪了柳金蟾一眼,难得开口正常地说了人话:“冤枉你们夫妻三年,难道你男人,你还不如外面的人知道的多?”
柳金蟾捏着鸡毛掸子垂眼,眼中的戾气隐隐有所收敛,好似有些反思之意。
“别人说什么,你也该好好想想你相公素日里的行事、说话,他若是个轻浮之人,他还会和你一直这么过吗?”
颜紫琪瞅着柳金蟾心里似乎还是有些放不下,少不得当起了难得的好人:
“宫里皇太女打小喜欢你相公不假,可你相公爱慕虚荣,攀龙附凤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相公为了执意嫁给你得罪了皇太女,而今皇太女为难北堂家,多半都有这缘由在这里!
一句不知真假的挑拨,你就要打死你相公,你算是个人吗?他身体那么不好,常年卧病,对你在外花天酒,养小汉子睁眼闭眼,还拼着命吃大补药,强撑着想给你柳家养孩子,留后,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算是个人吗?”
颜紫琪边说还拍拍柳金蟾的胸口:
“你有心吗?有良知吗?还是禽兽不如?嘉勇公对你可谓是巴心巴意,你看谁家男人以贵嫁贱,还能以妻为尊,样样顺从?柳金蟾啊柳金蟾,你要好好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了,你可知你相公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