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的话,容湛没有听太清楚,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容湛看了谈晋承一眼,就走到了顾以安的身边,拉着她往一边去走,一边对谈晋承说道:“你老婆先借给我一下,说几句话。”
谈晋承眯了眯眼睛,轻微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顾以安却是有些不安。
关于潘多拉之泪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跟谈晋承多说,而每次,每到她身体内潘多拉之泪爆发的时候,她就会躲在卫生间里,注射一点点的解药。
一点点的解药,很难完全解除掉潘多拉之泪所带来的那种兴奋感,那种不断地推着你奔向高G潮的反应,但是好歹可以缓解一下。
顾以安所需要的,也就是一点点的缓解而已,只要不让她因为兴奋而忍不住叫出来就够了,她不想惊扰谈晋承,他要担心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她实在不想再给他增添一桩心事。
每一次,那种感觉袭来的时候,她都像是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摇,在狂风巨浪里沉浮,她只能稍稍缓解,剩下的全部都必须要自己忍受。
她把自己的身体浸入盛满水的浴缸之中,闭上眼睛,让水漫过头部,侵蚀她的五感。
没错,她需要的就是这种窒息的感觉。
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潘多拉之泪所带来的那种兴奋感,能稍稍褪去……
“安安,你刚才说的什么?”容湛把她给拉到了一边上,轻声问道。
顾以安有些无奈,她微笑着说道,“我说,你有没有比较好的治疗成瘾方面的医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为什么?”容湛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要照顾小湖姐,没时间,而且我觉得你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再给我做心理治疗了。”顾以安笑了笑,“与其我自己去找,还不如你给我介绍一下,更专业不是?”
“我有时间。”容湛很认真地说道,“我有时间,而且,你不用怀疑我的专业性,专业跟我的心情无关。”
“我知道你很专业。只是小湖姐现在很需要你陪伴,所以……”
“不影响啊。”容湛直接说道,“过两天就出院,出院了之后,我带她回家,家里很多人照顾她的,当然,我也会照顾她。不过我给你治疗,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我可以全部用在陪伴她上,不会耽误什么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晋承先回去,不要胡思乱想。”
容湛这样,顾以安很是无奈。
“我不想太多占用你的时间啊……”
“那如果换一个医生的话,你能像先前对我坦白的那样,对那个医生坦白吗?”容湛直接问道。
好吧,这一句话就说完了一切。
是的,顾以安的确是完全没有办法再对人坦白了,当初即便是给容湛坦白,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再让她重新去跟另外一个人建立信任,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心理治疗的基础必须是信任。
她没有办法再信任另外一个心理医生,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得到有效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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