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被一个大男人拽着作诗。
安容那时候也是有些脾气的,这不在诗词里把萧湛骂了一回。
一朵幽兰,在空谷中悄然绽放,与清风明月为伴。
偏偏有人把它挖出来栽花盆里,和百花争奇斗艳,失了神韵。
连皇上都说她看着温婉柔顺,竟没想到会借着作诗数落萧湛的不是。害的她大窘,忙说没有这样想过。
除了那一次,安容不知道容妃什么时候得罪过清颜。
玉镯里明明有医治容妃的药方,清颜没有救她,过了不多久,容妃就香消玉殒了。
因为没有救容妃,后来京都其他人得这种病。她也不好再出手相救。
第二件事。便是对她。
前世,她嫁给苏君泽一年,都没有怀孕。请了大夫都说没事,清颜替她诊脉,说有宫寒之症。
她感激她,求她帮忙医治。
她对她也不遗余力的照顾。调养了一年,几乎每次见到。她都会求她帮着把脉。
就在她负气骑马,身子不稳,小产的前三天,她还让清颜帮着把过脉。
那时候。她什么都没说。
后来她小产,清颜还自责说她没能把出她怀了身孕,不然提醒一二。她也不会这样大意。
她对清颜信任有加,从未怀疑过她。当时清颜还安慰她,这个孩子和她有缘,还会回来的。
要不是玉镯上有记载,就是两世,她也没往她身上想过。
就算她把不出来,还有玉镯呢!
那时候,她已经是玉镯的半个主人。
这一世,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就是从木镯中知道的。
还有武安侯府,清颜比她聪慧百倍,她明知道她父亲兄弟是被大夫人所害,她却瞒着她,什么也不说。
萧湛也知道,他也不说!
前世,她和萧湛不熟,他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他要真贸贸然告诉她,她估计会以为他疯了。
可清颜为什么不告诉她?!
原本在玉镯中,她就伤心了半天,如今再回想起来,心依然疼的厉害。
前世,除了父母兄弟,这些至亲血脉,她最爱的就是苏君泽,最信任的是顾清颜。
她从未想过,他们对她都不是真心!
哪怕这一世,她和顾清颜已经撕破了脸皮,可在安容心中,她始终坚信,前世清颜是好人。
这一世,是顾家的凉薄和北烈公主的身份改变了她。
原来,大家都没有变过。
包括她。
前世今生,一样的愚蠢。
安容抬眸,望着苏君泽,自嘲一笑,问道,“欺骗我,是不是很好玩?!”
看着安容嘴角的嘲弄,苏君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捏紧,狠狠的蹂躏着,鲜血淋漓。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杀了前世的自己。
安容的眼神,他承受不起。
他攒紧了手,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再说不出来其他。
前世他的所作所为,又岂是道歉能弥补的。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递到安容面前。
这是他早前就写好的,想托丫鬟转交,然后悄然离开,又担心信会落到萧湛手里,安容会见不到,所以他住到安容回来,然后亲口道歉。
他不奢望安容原谅他,但求以后再见到他,别避着他,别漠视他。
纵然这一世做不成夫妻,他也希望能做朋友。
只是朋友,他不再有任何旖念。
苏君泽走了,带着一身的落寞出了小院。
安容看着信,她没忍心看他的背影。
芍药目送他离开。
可是在月形拱门处,他停了下来。
芍药眨了眨眼,惊呆了。
因为萧湛就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苏君泽回头看了一眼,就走了。
萧湛迈步进来,芍药见安容看信看的认真,想提醒安容一二,可是萧湛摆手止住了她。
等萧湛走过来,坐下时,安容抬眸望着他,“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前世娶了我?”
萧湛望着安容,道,“我说了,你会信?”
安容摇头。
她不信,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萧湛脸有些黑,“我说不信,他说你就信了?”
萧湛的醋意来的太莫名其妙,安容听了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前世,还是有人待她真心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萧湛。
看安容嘴角划过一抹笑意,萧湛紧捏了安容手一下。
安容有些吃疼,不由气呼道,“那要看说什么了,你说前世厌恶我,鞭尸,我会信。”
鞭尸……
芍药哆嗦的打了个寒颤。
萧湛脸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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