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一闻言,伸出手,想要摸百里的脸。
百里下意识地退步,以此保持和他的距离。
但他忘记了,窗户上附有结界,他的体温和气息都是结界的触发点。
当后背快要碰到窗户时,一阵金光划过,烧得他颈椎处麻痛难忍,唇齿苍白。
“无谓的尊严,有意义吗?”
男人轻笑着,挑起一缕长发,卷动亲吻的同时,突然问道:“你对苏芸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百里的心也跟着漏了半个节拍。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夜君燃的妻子,被凰随云评价为完美无瑕的人。”
他知道虚无一提起苏芸必定是为了刺激自己,索性主动将心中的那根刺提起。
“聪明的回答,害怕被我抓住弱点,继续羞辱吗?”
百里不语。
虚无一突然放低了声音。
“想知道苏芸的母亲现在哪里吗?”
百里还是沉默。
这让虚无一有些索然无味,手指松开,细软的发丝从指缝间缓缓滑落。
“凰随云只对两个人有过‘明净无暇’的评价,一个是你,一个是她。你觉得这两个‘明净无暇’是同一个含义吗?”
“不是。”
百里漠然说道,自主动说出苏芸是“被凰随云评价为完美无瑕的人”那一刻起,他就等着虚无一的这记将军。
然而,就算是早有预料的问答,他的呼吸还是急促了。
虚无一闻言,笑容更加明媚。
“你果然被他伤得很深。”
百里转过头,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和我做朋友,不过是想利用我的天真和爱情,为他恶行打掩护。可笑我自以为将心思藏得很深,却是从始至终都在他的指掌控制中。在他眼里,我只是一团腐烂的艳丽。”
百里自嘲地说着,再度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腐烂的艳丽吗?倒是个符合你的容貌和身心的说法。”虚无一愉悦地说道,“但是过去的你,明明是个青涩的花骨朵,都还没来得及盛开,怎么可能腐烂?”
“没有盛开就腐烂的花骨朵,似乎也很多啊!”百里谨慎地说道,“何况,凰随云的那一句‘腐烂的艳丽’,形容的是我的本质。不管身体的状态怎么改变,人的本质总是不会变的。”
“随口的一句话都能引申出那么多的道理,或者说胡思乱想,难怪凰随云会被你逼疯!”
百里闻言,垂下眼睛。
“不想问为什么吗?”虚无一轻声问道,暧昧的气息划过耳旁。
百里厌倦地推开他的手,走到挂着寒心腊梅卷轴的墙前。
“想问,但是没有合适的解答者。”
“没有解答者,所以就算心里好奇得要死,也一个字都不问,对吗?”
虚无一干笑了两声,突然快步袭上,将他困在墙壁和臂弯之间。
以男人的标准,百里身高中等,按照女人的标准,则是绝对的高挑。
可惜虚无一实在太高大了,当他单手支着墙壁俯瞰时,身影几乎将百里整个人都罩住了。
太过的近距离,压得百里喘不过气,必须仰头才可和他目光相接。
虚无一捏起他的下巴,指尖划过苍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