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水会让针刺入体内的时候失了准头。
痛苦让他的脑子变得好像浆糊一般。
身体在痛苦中融化,渐渐地,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无法感觉。
然而,每当以为自己能够彻底地解脱,完全地沉入黑暗时,总会有一些小小的温暖保住他,将他的冰寒驱除。
“是谁?”他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下一刻,背上的针刺停止了。
只是如此一来,颜料侵入身体导致的灼烧感也愈演愈烈了。
是……结束了,还是……中场休息?
百里苦闷地想着,突然感觉背上有一些清凉。
有人正在用药物为他降温,免得心跳被颜料中的剧毒成分停止。
“心跳很稳定,果然是不死之身。”
是凰随云的声音。
他的出现让本已经精疲力尽的百里像受惊的猫一样全身毛发竖起,禁不住地讽刺道:“怎么,怕我中途死掉?让你的主上不能尽兴?”
主上制作的是活刺青,颜料入体后,很快就会和被刺青者心脉结合,心跳不止,刺青不停。
只是,这看似美好的构想却存在着一个绝大的弊端:刺青颜料中有一味成分包含剧毒,只要泪珠大小的一滴,就能毒死一个百人的村子。
“你不会是死,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死。你是开在荒野中的花,花瓣娇贵美艳得让人很难想到花刺的存在,和花根的坚韧。”
“可惜再坚韧的花,被从枝头上折下也会很快死去。我感觉到了死亡,很轻很沉重。”
凰随云闻言,面上再次泛起莫名的忧郁。
“果然,你做噩梦了。”他喃喃地说道,口气很轻松,却又带着淡淡的遗憾。
百里转过头,道:“我是不是做噩梦,管你什么事情!”
“梦里有我吗?”
“你不配!”
于是男人也不再废话,沾满了药水的纱巾擦过肩胛骨时,温软的指尖有了短暂的滞留。
“主上说你是蝴蝶,我却觉得你是一只鸟,”摩挲的同时,他轻声道,“若是被逼急了,这里会长出翅膀吗?”
“不会。”
百里断然的说着,却在下一刻被男人的行为惊动了。
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上了肩胛骨,舌尖隔着皮肤舔过骨头的凸起,仿佛品味一般。
“想对我做什么?”百里问道。
“怎么,不能接受吗?”凰随云抬起头,道,“他对你做过同样的事情,你不也没有反抗吗?”
凰随云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主上。
“不一样,他的力量太强,我无法反抗。而且他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绝对的占有欲。我知道他只把我当成一个玩具,一只符合他的审美取向的漂亮蝴蝶,不管对我做出什么,都是正常的。”百里无力地说道,“倒是你……突然这么做,是想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还是说,突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不该什么都还没做就把我送出去,想讨回属于自己的权益?又或者,因为他要你这么做?”
主上的气息就在附近,百里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正兴致盎然地欣赏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