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一到冬天,扑面而来的都是湿冷,桃之出来的时候穿的也不是特别多,在商场不会觉得冷,可这会儿在外面跑了一圈,加上一个小时之前哭过的脸,被寒风一吹,如刀子似的,刮开了自己的皮肉一样,像是伤口沾了盐水一样的疼。
桃之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刚刚追着徐长风的关系,她气息微乱,这会儿却是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一张一张的陌生面孔,或许就是太冷了,谁都不愿意走得慢一些,看一眼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她也觉得冷,还有一些,意料之外,又好似意料之中的感觉。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到自己的面前,可又想着,其实之前的事情,他打电话过来,唐严峻接听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后果。可他真的来了,像是那次在警局的时候,有太多压抑在自己心头的情绪,竟被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就惊天动地一样,在胸腔口激荡起来。
桃之最怕的就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但人就是如此的复杂,明明知道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不能有,却还是想要有,有了的时候,明明应该是觉得不好,会有羞耻的心,偏偏就是被另一种类似于满足的感觉所取代。
她现在也觉得混乱,没法说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只是看着那个不远处,身穿浅灰色衬衣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分明感觉到他脸色难看,眼神幽暗,却还是觉得,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的寒气都会被一点点的驱散,竟有种心安的感觉。
周祁衍是亲自开的车,过来的时候,他还闯了两个红灯。
想着自己从20岁拿到驾照开始,年轻气盛的时候,倒真是有过不少的违章记录,后来家里出了事,他开车格外的小心,曾经有整整3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再摸过方向盘,自己现在开车就有好几个司机,都是几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他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车子开的稳。
过了30岁之后,他几乎是没有开过快车,哪怕偶尔有急事,他也不追求车轮的速度,可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在商业区都恨不得开到60码,前面还有一段路在维修,开得太快,这种性能极好的豪车都会显得有些颠簸。
他急。
是真的急红了眼。
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等着小丫头的电话,也知道她的心思比较小鸵鸟,等到忙完了手头的事,把和时朔的合约都搞定了之后,他本来是想着,或者先把那个产权直接挂在了桃之的名下,就让律师快马加鞭的弄出文件来,结果打电话给她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不一样。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可却有急促的喘息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37岁的男人,也是个过来人了,这样的声音代表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时就已经铁青了脸色,可他只问了一下句话,手机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断了线。
再打,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心慌意乱的感觉,不知道她是出了什么事,哪怕知道电话打不通,还说不停的打,自己手机本来就只剩下50%的电量,一路上被他打得只剩下了10%都不到,终于是到了学校,询问了门卫才知道,原来今天唐严峻来过这里。
周祁衍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太阳抽得厉害,一刻都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可他能够用看似镇定冷峻的面容欺骗所有的人,却是欺骗不了他自己,他甚至是想着,如果唐严峻他……真的做了什么,到时候他会怎么样?
正好经过转弯处,没几步就到了桃之的宿舍门口,他站在那里,气息如野兽一样,又沉,又锋利,当时没有人见识到的那个周祁衍,浑身都布满了杀气,可又一度连敲门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后来才知道,桃之并不在宿舍里,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颊,心却完全没有放下来,打电话告诉了徐远东,让他马上去找人,大概是用了半个小时,才知道她来了这里。
他又马不停蹄的追过来,现在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周祁衍却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不踏实。男人抿了抿唇,在距离桃之不到一步距离的时候,已经看清楚她唇上的伤和痕迹,眸光陡然一沉的同时,猛的伸出了长臂,将她整个人重重的扯入了自己的怀里。
撑开的五指扣住了她的后脑,桃之和周祁衍身高的差距,让她正好扑在了他的心脏处,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有些大,桃之被撞得鼻子有些疼,忍不住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拽住了男人的腰部,衬衣被她用力扯了扯,她模模糊糊的在他的胸口处瓮声道:“……疼,周、周祁衍,放开我,这里是大马路,你、赶紧松手,别那么用力,不能呼吸了。”
“我也差点不能呼吸。”
周祁衍不松手,大掌从她的后脑慢慢的伸手来,扣住了她的后颈,但真是怕弄疼了她,稍稍松开了一些力道,他一手绕过了桃之的腋下,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提了提,这种整个人都在自己的怀里,充实的感觉,让他浮躁了一个多小时的心,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男人凑近了她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女孩儿略带稚嫩却又有一种很独特,好似只有自己才能够闻得到的清雅体香味儿,慢慢的渗到了周祁衍的四肢百骸,他嗓音浑厚,略略有些沙哑,“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我以为你怎么了,我很担心你,现在把你抱在我的怀里,我才会觉得安心一点,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先和我联系?”
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行人,桃之很担心会被什么人看到,毕竟周祁衍这人太出众了,可他就这么抱着自己,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心里有点儿着急。其实唐严峻刚刚的行为确实过分,可最后他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她谈不上怨恨,也谈不上多委屈,就是觉得命运作人,还觉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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