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冷清得很,方才外面都还觉得是艳阳高照,里面却让人觉得刺骨的冰寒和哀戚。
德文帝缓缓地走了上来,一步一步地踏了过来,然后缓缓地停在了床边。但穆凌落就仿似入定了般,半天都没一动不动的。
德文帝叹了口气,抬手缓缓地按在了穆凌落的肩膀上,低声道:“阿落……”
但话一出口,他一时半会,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喉咙间好似哽着什么,难受得很。
穆凌落回过神来,抬头望来,见得是德文帝,她愣了愣,她原本以为第一个进来的定然是皇后或者是太子的,却从来没想过是德文帝。
而此刻,德文帝原本英俊的脸遍布了疲惫,让一贯看起来就威严的他像是一瞬间老了数岁。
穆凌落喉咙一哽,低垂了眼眸,轻轻地道了声:“父皇。”
德文帝的目光落在床上面色灰败的宿梓墨身上,德文帝一直都知道,宿梓墨的长相是所有皇子里长得最好的,他极其了他与紫妃所有的优点,就像是两个人的糅合体。
但德文帝却知道,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了。他们两个素来都难得有两句和平的谈话,就像是八字不合一般,总是少不得责备和斥责。
他扶住了一旁的床柱,“阿落,让朕好好地看看他。”
穆凌落蹙了蹙眉头,起身让开了位置,福了福身,“父皇,您小心些。”顿了顿,她望着缓缓坐下的德文帝,低低提醒道,“父皇,我曾经听说过阿墨的身世,也知道紫妃母妃的事……”
她见德文帝抬眸望来,目光犀利富有探究,她却不惧怕地抬头挺胸地继续道,“旁的我也不想多说,但是只有一点,无论如何我也想要说一说。我以前以为我是穆家的女儿,我父亲去得早,但我却一直很挂念他,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总是有父亲替她出头讨公道,替她赶跑那些调皮的孩子……那时候,在我看来,父亲就该是我头顶的一片天,能给我晴空万里。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念父亲……”
“这似乎是孩子的天性,看到别人有父亲疼,母亲爱的,总是忍不住地欣羡。阿墨虽然如今看着冷静自持,自信勇敢,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但我跟他相处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他一直都知道您与紫妃母妃的事,甚至是母后的事……”
穆凌落深深地吸了口气,若是这些搁在从前,她可能从来都不会说。但而今,宿梓墨性命危在旦夕,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其实一直都很心疼阿墨,心疼他的坚强。
“只是,他从来都不说。这些年,您冷落母后,责备阿墨,我知道我无从置喙。但是,如今我真的很想说一说。阿墨,他到底哪里错了?他也是您的儿子,云王,敬王,誉王他们也都是您的儿子。却唯独只有阿墨最受您责备,他的出生他自己决定不了,这是唯一的命中注定。而且,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算是有再大的再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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