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帝在皇后处用了晚膳后,还没来得及歇息,就收到了皇贵妃拖人送来的礼,他骤然一打开,就见得紫檀木盒子里装着一截断发,上面以他送的凤簪压着,最下头还有一封信。
德文帝却是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大变,骤然抬手就把那紫檀盒子给丢了。
紫檀木盒子顿时碎裂了开来,德文帝暴怒:“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岂有此理!直接回了她,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她剃头当了姑子,再去冷宫里念经祈福。”
偏生,这时有人来报,宿云鹤也写了血书呈上来。
德文帝原本心情是极不错的,而今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给闹得心烦。霎时,他干脆起身就往外走,“许玉,走,朕倒是要看看,他们两母子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后目送着德文帝出了梧桐宫,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凤簪和信件上,她俯身缓缓地捡了起来,她拍了拍上面的青丝,展开了来。这其实是封陈情信,里面句句含情,若是德文帝看到,指不定还真就念着旧情,给她几分宽容了。
可皇贵妃到底不如皇后了解德文帝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里面夹着断发。
断发断情丝,这不是明摆着德文帝叫板么?
德文帝就算不喜欢皇贵妃,但到底是自己的妃子,自是不能够接受皇贵妃的这种挑衅!
她缓缓地把信件收了起来,招了宫妃来清理地面,又去换了衣服,亲自往落阳宫去了趟。
此刻,宿云鹤是按照宿心临托人悄悄递进来的消息,这才决定写了血书奉上给德文帝,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满怀冤屈。
结果,他是等来了德文帝,但是却是暴怒的德文帝。
“父皇……”他这还没上赶着上前请安,就叫德文帝一脚给踹翻在地了,然后一张血书糊了他一脸。
“怎么,现在是能耐了,是吗?”德文帝冷笑着望着毫发无伤的宿云鹤,“什么血书不血书?真当朕看不出来吗?就你这性子,你敢写血书?用着写鸭血鸡血的糊弄朕,你也敢叫人递到朕跟前来。你母妃和你外家也不必盼着了,比起你舅舅和你母妃,朕只让你这辈子长居郊外别院,已然是看着我们父子以往的情分上了。”
宿云鹤一怔,显然是叫德文帝这句话给吓住了。“您,您这是要囚禁我?”
他瞪圆了眼,显然是不敢置信。
以往,他是所有皇子里最得宠的,当初他派人追杀宿梓墨,最后那事不也是不了了之了么?德文帝非但没把他怎么样,还把宿梓墨和宿玄傲给呵斥了一顿。
而今,他也没弄出什么乱子来。而且,这会牵扯了西凉八皇子,但凡德文帝想要把他摘出来,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怎么,怎么偏偏这会……他一贯最疼宠他的父皇,如今却把他往死路上推。
“父皇,您这是逼着儿臣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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