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夫人的下人倒是好,鼻孔朝天,开口闭口就是我们晦气!既然觉得晦气,为何还要走午门这条道?京城道路四通发达,夫人尽管绕个路就是,何必来此自讨苦吃?”
傅夫人闻言,眸子微微地一眯,“你是说,我家的下人跋扈?”
那家仆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声求饶了起来,“夫人明鉴,老奴,老奴绝对不敢啊……老奴真的有和气地请这位姑娘离开,奈何这位姑娘姿态强硬,老奴才搬出了夫人来。还请夫人见谅!”
“是吗?”傅夫人淡淡地道了声,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那老奴愈发吓得浑身瑟瑟然发抖,显然很是害怕傅夫人恼怒,倒是把他给赶离丞相府。
柳心蕊见得那老奴怕得直战栗,又见柳绫罗咄咄逼人的模样,不由略略地蹙了蹙眉头,叹了口气,到底上前了一步,福了福身,小声道:“给夫人请安!是我们不对,大白天地拦在大道上,让夫人和众多百姓都通行不便。家姐性情耿直,还请您莫要与她计较!今儿个,实在是心中悲痛,她才口出狂言,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
柳心蕊说话细细软软的,虽然不是江南女子的依侬软语,但却是娇娇柔柔的,又措辞和雅,难免就叫人心生好感了。
那傅夫人闻言,只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看不出什么的情绪变换,“哦?”她的目光掠过柳心蕊,落在了远处午门两个漆红大字上,又转了回来了,“柳家的?”
今儿个曾经的柳国公府——柳敬存斩首,京中官家几个不知的。只是,生前风光无限,死时却到底没几个真挚好友前来相送,柳敬存做人也是着实失败了。
柳心蕊一怔,却也没反驳,只轻轻点头,“是的。”
一直站在傅夫人旁边的妇人突然低促地“啊”了声,抚掌道:“哎呀,大嫂,我方才就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一直都没想明白。如今倒是对上号了,这不就是柳家大小姐,曾经的安宁县主吗?以前在花宴上是见过的。不过,后来就没再见到了。”
以前,柳绫罗还是安宁县主的时候,在京中可风光无限了。等闲之辈是入不得她的眼的,她也素来只爱与四公主她们走动的,在京中素来有嚣张之名的。
傅夫人不爱走动花宴,一般都是傅二夫人走动颇多,故而她自然是认识的。
如今,她望着落魄的柳绫罗,不由略略地挑了挑眉,心中感慨颇多。
只是,她却没想到,哪怕是到了今天的地步,柳绫罗却丝毫不改往日里的脾性,着实让人大开了眼界的。
“柳家的大小姐不是宸王妃吗?”傅夫人淡淡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了她?”
傅夫人是看不上尖酸刻薄的柳绫罗的,哪怕她可以掩饰,她如何看不出她的强词夺理。只是,她素来也不喜与个小辈计较,又出身高门,只说话向来直白。
PS:傅子成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