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提起了方才的宁珍公主:“母后,方才您为何……”
“你是问我为何劝你父皇饶过大公主的么?”皇后也不喜宁珍大公主,如今,她只叹息道:“一来,她到底是在我名下带过一阵子的,她不仁我不能无义,二来,若是真的叫她死了,死者总是为大,今天这事儿你们也掺和了进来,若是今后你们父皇忆起了大公主的好,总是会迁怒你们的。倒不如我顺水推舟地求回情,你们父皇倒还惦念几分情了。再来,最让人悔不当初的不是死,而是生的痛。大公主她从来都没受过什么真正的挫折和苦难,如今没了皇家公主的光环,她今后也就没了如今的顺遂了,总是要吃些苦头才能醒悟的。”
皇后也不是十足的善人,能在宫里存活下来的人,哪儿是心底纯良的。
其实可不是,比起让宁珍公主在德文帝盛怒之下赐死,到底是疼爱许久的公主,哪儿会不心疼,以后指不定想起这遭来,到时他自然不会怪自己,反而会把这愤怒排解在了当初逼死他闺女的人头上了。
穆凌落当时都不曾细想,如今想来,皇后此举可不是高招。她忍不住道了声:“还是母后想得周到。”
只是,没了公主的身份,宁珍公主如今出去怕是连谢家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了。
诚然如穆凌落所料,宫里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宁珍公主得了急病去了,并让谢家去立衣冠冢,谢夫人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宁珍公主,一瞬间脸都狰狞了起来。
以往她供着宁珍公主,不过是畏惧天家的威严。如今,宁珍公主什么都不是了,她哪儿会留她在家中作威作福!
当下,她就令人拿了宁珍公主的衣物东西,一道儿丢出门去了。
宁珍公主猝不及防,被谢夫人丢了一脸。“你做什么?”
“做什么?送你上路啊!”谢夫人冷笑,“如今你人都死了,我们谢家当然是赶着给你立墓去了。你若是还想活,那就赶紧儿走,不然惹急了我,我就把你整个人塞进棺材里去下葬。现在你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连籍贯都没了的孤人,我们谢家如今死了媳妇儿,自然是要唱桑了。你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东西你的人滚出我们谢家,免得脏了我们谢家的地了。”
宁珍公主被谢夫人话语里的威胁气得脸都白了,“你竟然咒我!”
“可不是我咒你,是宫里传来的话,我们谢家娶的是大公主。你如今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是不知道的!赶紧儿地走,赶紧儿地走,莫要再叫我看到你了,看到你就来气了。”谢夫人说着把宁珍公主的两个贴身侍女给推出了门,就让人立刻关门。
至于嫁妆,谢夫人只冷笑,这是她娶儿媳得的,儿媳去了自然是留给是她的了,哪儿有叫宁珍公主带走的道理?能给宁珍公主几块碎银那都是她慈悲,给她脸了。不然,谢夫人也能做出,什么都不给,只让她滚的事儿来。
宁珍公主叫人关在了门外,她气得浑身发抖,只用力地敲门,却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