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彦儿啊……”
“以往都是彦儿不好,彦儿……呃啊……”
宿梓墨拢着他,听他伤心得无以复加,眼眸微垂,眼角微红。“不,不是彦儿的错。错的,只是皇叔而已……对不起……”
对不起,是他没有排查清楚。
对不起,是他不够仔细,是他太过自负了。
对不起,是他害了他们。
“皇叔,不是,是彦儿……”
宿楚彦这会儿满心都是恐惧,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最亲近的奶娘,当着他的面,刺入了为了救他的父王胸口,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温热而黏腻。
他被吓傻了。
可他父王却还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彦儿,别怕。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告诉他父王,奶娘的不对劲。
他当时只以为是奶娘遇到了什么困难,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要取他父王性命的刽子手。
他太天真了。
所以,说到底,其实真正害了他父王的是他啊!
恐惧让他浑身颤抖,他抖着唇角,只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就像是抱住了一根救他出泥潭的救命草。
他不敢说出来,他怕。
宿梓墨抱着宿楚彦入了室内,宿玄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了,看到他来,脸上浮起了如负重担的浅笑,他无力地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
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对方一个眼神,宿梓墨就知道他的意思。
他沉默地走到了他的床边,耳边是嫔妃们无所依从的哭泣声,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伤心,还是因为害怕宿玄傲死后,她们浮萍般的命运。
若是讲真心实意,恐怕也就只有太子妃,才是真正的悲痛。
他们才刚刚有了一对新生的孩儿,他却突然遭了横难。
但她却也不敢哭得太过,怕他难受。
福贵明白宿玄傲的意思,上前来让那些嫔妃离开,但有些却不肯走,最后也在宿梓墨的冷眼下,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内室。
偌大的室内,顿时就只剩下了四人。
“皇兄,对不起,是我……”宿梓墨才张口,却被宿玄傲摇头打断。
“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排查清楚。没想到,竟然在东宫里埋了这么久,也是够厉害的。”宿玄傲轻笑,“真不愧是宿心临,整个京城都被他搅和得风起云涌的……他可比宿云鹤强多了。”
“皇兄。”宿梓墨蹙眉。
“不过,这奶娘的事情不一定跟他有关。到时候,阿墨你且去查查看吧!”宿玄傲说着,气力有些上不来,“皇兄怕是已经不行了,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皇兄,不要说这种话,我去寻师傅,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宿梓墨就要起身去宫里寻国师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