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快去跟县令说清楚,往日里他都不是多加迁让咱们寿全的吗?这次他为何偏生就揪着这点错处不放,不过是调戏了个女子,何必要闹得如此大,他要钱便尽管说,他这不是要下咱们程家的脸面吗?”
说到这,程夫人就有些怨愤了。
程员外郎正在想着如何跟郭文赔罪,抬眼就见程夫人居然不知好歹地怨恨起了县太爷,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蠢妇!都是你不好生教导他,长于妇人之手,难怪他只成日里在脂粉堆里泡着。你真以为就仅仅只是调戏了个女子,偏生那女子还有个刚在公门当差的丈夫。”
“啊!”程夫人捂着脸,短促地痛呼,闻言,立刻叫骂道:“你居然打我,你既不去救儿子,还敢打我?你忘了当年是谁一路扶持你,才让你有了今日的成就吗?你现在这是要抛弃糟糠之妻吗,你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再说,不过是个小小捕快,算得什么,他要多少银子咱们给就是。等他拿了足够的银两,还愁娶不到妻子吗?”
程员外郎最是厌烦妻子几次三番地提起过往旧恩,冷笑道:“你只以为仅仅如此吗?寿全今日居然敢当着半个安榆的人藐视天威,蔑视县令,只是打他三十大板,已经是给了咱们面子,不然就光凭他这口无遮拦,妄议皇恩,咱们全家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我还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原来却是跟你学的,无知妇人!”
程夫人见他还咒骂自己,立刻扑过去扯程员外的衣裳,目光阴狠地大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吗?我含辛茹苦地养大寿全,你也就得了他一个儿子,我还等着他养老送终,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救出来!再说安榆离皇城天高皇帝远的,寿全也不过是一句戏言,哪里当得了真,莫非圣上还能亲自跑过来问罪?左右不过是郭县令又想趁机捞咱们一笔,往日里咱们可没少给他送银子,他怎么能拿了钱不办事,你快给去拿了铭帖把寿全带出来。”
程夫人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又拘于安榆一隅,难免鼠目寸光,目光短浅。
程员外推开了她,忍了忍气,怒道:“够了,我自然知道如何做。你在家等着就是,我自是会去寻郭县令。”说罢,到底放不下唯一的儿子安危,唯恐他有个三长两短,愤愤然地取了铭帖去县衙找郭文。
郭文本就满肚子气,现在看到程员外更是愤慨,只冷笑着道:“想必你也知晓事实了,本官也不多说,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本官已是护了你儿子。但今日在场众多百姓,本官既已判了他关押一月,那这一月里就得在大牢里度过,不得徇私枉法。只是需得提醒一句,今后若是令公子再如此口无遮拦,恐怕——就不是这般善终了。”
程员外众多好话就被轻轻松松堵了回来,奈何往日好说话的郭文现在完全变了模样,也就只能又多聊了两句,令人送了好药和银钱进去照顾程寿全,务必不要受了委屈。他这才满心委屈愤怒地回了府邸,却偏生遇上了被抬回来的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