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郝萌经常坐的那张摇木椅上。
木椅“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
不知怎么的,陆之谦忽然就觉得心烦。
恨不得立即把他从那张木椅上,揪起来。
他的目光向下移动,就看到自己的拖鞋踩在他脚底。
难怪郝萌说,担心他知道了把鞋子扔掉。
郝萌当真是了解他,了解得透透彻彻。
陆之谦攥了攥骨节均匀的大手,有那么一瞬,又想揍人。
但是郝萌的交代他没有忘记。
他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努力的忍住打人的冲动。
易向北起身,走到他身旁,开门见山的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之谦斜眼睨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易向北眯了眯眼眸,往郝萌房间的方向看去,压低了声线道:“你结婚了还来找她做什么?”
陆之谦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漠的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易向北皱起眉头,声音咄咄逼人,“你别伤害她。”
陆之谦点燃了一根香烟,透着青白色的烟雾,他看着易向北,嘲讽的道:
“我别伤害她?这句话,我原原本本还给你。易向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看你是姑妈的儿子,留你到现在,否则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活到现在?你他-妈少得寸进尺来缠着她。你刚才听到了,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快乐,她和你在一起有这样快乐过吗?她是我的,身体和心,连一根头发都属于我,你除了在她身体里留下个痛苦的记忆之外,什么都不是。”
易向北挑起唇角,肆意的邪笑,无所谓的说:“是啊,我是什么都不是,可是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不过是‘现在进行时’,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变成‘一般过去时’,到时候,我们就是平等的。”
陆之谦吸一口烟,肆意的吐在易向北俊逸的脸上,玩味的道:
“我们不会是平等的,打从你出生开始,你就永远在我之下,有没有郝萌都一样。这是命。你别总告诉我,你和她以前发生什么事,就那么点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你惦记着。我不介意,她也早就忘记了!”
易向北忽然有些挫败,却依旧不愿承认的道:“谁告诉你,她早就忘记了?”
陆之谦打开紧闭的窗户,让沁凉的寒风灌入室内,试图吹醒自己,也吹醒易向北。
半晌后,他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回答易向北的问题。
“郝萌现在需要的是我,你到现在还分不清状况?我就算娶了别人,她还是需要我,多过于需要我。你不笨,这种事情,其实你早就看懂了吧?为什么还这样纠缠她?没听出她刚才在故意呻-吟?主要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陆之谦话音还未落,易向北从他身后出手,陆之谦狠狠被他揍了一圈,正中后脑勺。
陆之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反应灵敏的躲开他下一个拳头。
俩人很快就厮打起来,没有发出巨响,生怕吵到了房间里正在睡着的女人。
易向北虽然背后偷袭,但是身高体重的关系,很快便被陆之谦控制住,压在墙角。
陆之谦伤得比他重,头疼欲裂,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得了脑震荡。
脑子嗡嗡作响,嘴角也疼,伸手一抹,都是血,这才发现易向北这小子下手真他-妈狠。
他在心里冷笑——萌萌,你看,老子听从你的指挥,不揍你的老情人,最后也会被他揍得头破血流的。
妈-的。
陆之谦又疼得直抽气。
冬季凛冽的风像刀,伤口一吹风,愈发疼得瑟骨。
陆之谦将易向北压在墙角,却没有抬手揍他的意思。
易向北挑衅的朝他开口:“怎么了?刚才在房间不是挺勇猛的吗?现在连揍我都没力了?你欺负她的时候,怎么那么好精力?陆之谦,你他-妈连孕妇都不放过,你算什么男人。”
易向北直到现在,依旧对郝萌欺骗她怀了孕的事情,耿耿于怀。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欺骗他怀了孕,早在别墅的那一晚,他就应该重新得到她。
易向北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就要了她,趁着那个时候她与陆之谦的感情还没有太深,也许他真的可以得到她的原谅。
记忆总是喜欢添油加醋,它会向着你所希望的反方向改写。
易向北是这样。
每个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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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到了,嘿嘿,Embrouiller,狐狸手套,你们的长评都写得很好,建议也很好。谢谢大家这么认真的看我的书。欢迎大家继续来评论。
不过说到要让郝萌“失忆”,嗯,这个情节小熊现在还写不好,主要还是我的问题。“失忆”这种情节很难把握,写不好就会变得有些雷人。所以亲,很抱歉,郝萌她还是不能失忆喔。(⊙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