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有一个人知道,郝萌曾经是短跑冠军。
陆之谦却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里,谁也没有办法用十分钟的时间,从山上跑到山下。
唯独郝萌是个例外。
*
房间里——
“为什么这样做?”
陆之谦阖上了房门,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他目光深沉的盯着郝萌。
郝萌整理行李的手忽然怔住。
短暂的停顿后,她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陆之谦蹙了蹙眉头,有些狼狈的摁了摁额角。
他取出裤兜里的烟盒,点燃了一根香烟。
香烟让他的头脑瞬间恢复了镇定。
他接连吸了几根烟,薄唇才微微启开,继续重复的问郝萌刚才的问题。
他用一种无法让人抗拒的语气,一字一字的开口问:
“郝萌,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说,郝萌刚才只是怀疑陆之谦也许知道了什么。
那么此刻,郝萌百分百肯定,陆之谦已经知道了自己对顾暖的所作所为。
可是她不开口,她不会承认。
至少,她绝不会在陆之谦面前承认。
她太在乎他了。
他是她心里最绝望一刻的希望,就像沙漠里的一口绿洲。
虽然绿洲有时候很浑浊,但是它的浑浊,不能阻挡她坚定的朝他迈去的步伐。
她太过珍视这口绿洲,所以不想告诉他自己所做的肮脏事。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死也不愿意告诉他,关于易向北和她发生的过往。
她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告诉他。
她可以告诉任何人,因为任何人是她不在乎的人。
可她唯独不会告诉陆之谦。
她不会让自己的肮脏,出现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
可是陆之谦不会懂。
他到现在也还是不懂。
陆之谦见她沉默,摁掉了手中的烟头,慢慢的走到她身边。
郝萌盯着地板,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站在她身旁,明明没有很靠近,两道身影却贴得很近,仿佛亲密无间。
陆之谦的手轻轻摸她的肩,郝萌疼得吸一口气。
陆之谦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轻声的问她,“怎么了?”
郝萌摇摇头,说:“没事。”
那是刚才顾暖用麻袋,将她拖上山时留下的摩擦痕迹。
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身上的伤势。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整个后背,都是血迹。
陆之谦并没有多想,只是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俯下头,黑眸盯紧了她,像是要将她吸到眼睛里去。
他伸手摸她的脸,有些无奈的叹息。
郝萌的脸像是对他的诅咒,只要看到她露出这样无辜的表情,他就不受控制的想对她好。
他终于放软了声音,问她:“萌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讨厌她,我把她弄走就是。你为什么要对她下这样的毒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