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鸦煞见无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狼狈,身为无脑护的他,顿时就一腔火起,对习芒厉喝道:“你这白杂毛的东西,谁让你这样同无邪说话了?出来,我们来一决胜负!”
鸦煞的实力如今是暂且在习芒之上,但习芒也不曾畏惧,冷哼:“这里又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黑杂毛的乌鸦兽族来指手画脚了?我是她叔叔,我数落她什么,还需要你来管?”
鸦煞狂怒,作势就要对习芒出手。
无邪呜咽着,伸手就拉住了鸦煞,哽咽地憋出了一个字来:“别。”
鸦煞一愣,当真愤愤不平地收回了手:“如果不是无邪,我一定会杀了你。”
习芒依旧是淡漠,甚至没有理会鸦煞的威胁,而是转头对不远处的藏梦人叫道:“寒梦!”
还在同无常一同目送帝天凌的藏梦人,倏地就回过神来,忙应道:“何事?”
“你还问我何事!”习芒吼道,“没听见他说么?退守平南!难道你还想用这一万残兵败将去对付余下的兽族大军?现在兽族还远处,若我们还不走,它们随时会折返回来!”
藏梦人会意,便开始部署剩余的人族修道者返回平南。
这中土,如今是迫不得已终究要放弃了。
此时背月从高空而下,竟已经将停靠在远处的云来山召来了,能腾空的腾空上了云来山,不能腾空的便上了蠢龙的背。
虽然蠢龙身躯塌陷甚多,又回到了那个丑陋的模样,但腾空的能力还是尚且在的。
很快,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上了云来山。
地上就剩下背负着东边月的习芒,还有无邪、鸦煞了。
无常的声音在上空荡涤而来:“习芒叔,快些上来了,云来山上还有些疗伤的物事,别耽搁了月姨的伤势。邪妹!你还愣着做什么?上来!”
无邪哽咽着咬牙,觑了一眼昏迷的东边月:“上去啊!不要耽搁了月姨!”
习芒冷冷地瞧了一眼鸦煞,便掀动了羽翼,稳稳当当地往上飞去,最终消失在云来山上。
无邪狠狠地跺了跺脚,拍了拍胸口,又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正要展开寂虚寒羽往云来山上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眼睛扫到了已成废墟的开天城,悲从心来。
“除了爸妈,没有人关心我在那里的死活,连无常哥哥都……”无邪咬了咬牙,但很快又整理了情绪,甩开了不良念头,“他们一定是看我安然无恙,才没有来关切我吧,毕竟伤得最重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受伤。”
鸦煞望着无邪背上的寂虚寒羽,又想到祖青雀的羽翼,就觉得寂虚寒羽实在是刺眼得很,但听见无邪这么说话,忙走上去道:“无邪,你放心,就算没有人关心你了,还有我。”
无邪回头看着鸦煞,眼中不起波澜,淡淡地道了一声:“哦。”就纵身往云来山上飞去了。
鸦煞见状,握了握拳头,回首望一眼兽族大军撤退的方向,而后鞠了一躬,想着彻彻底底断绝了同兽族的联系:“别了,王。”
这才随着无邪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