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实际上并不好受。
不仅仅是头疼,而是一种将别人生活强行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因此,东池漓是反感姬无梦的,她不想自己去过姬无梦的未来,她想要有自己的未来。
“断了。”帝天凌揉了揉眉心,“从那次出了开天城以后,就不曾交流过。但是我知道,倘若再让扶桑占据一次我的身躯,我和扶桑的魂魄,必定融合。”
东池漓皱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和姬无梦,为何并没有要融合的迹象?”
“因为……”帝天凌略有挣扎,“因为,你一直都是抵抗姬无梦的。而我……而我没有,没有抵抗扶桑。”
“帝天凌!”东池漓蓦地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对帝天凌怒吼了起来,她不甘,不甘帝天凌就这么折服在扶桑的手中,“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抵抗?!”
帝天凌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讽自己:“因为我不能抵抗,也没有能力抵抗啊。”
东池漓掉下一颗泪来:“认识了你这么多年,结果没想到你是个懦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还隔着肚皮,你这这肚皮,太厚!”
言罢,东池漓转身朝不周楼下掠去,起码现在,她并不想见到帝天凌。
东池漓几个纵身,就落在了平南城外,平民百姓种植庄稼的田地里,因为几个月前的一战,这里的庄稼一度被毁去,现在的作物都是新种下的,所幸,这里的作物熟得很快。
此时也到了丰收的季节,麦田在风中掀起滔滔波澜。
东池漓跳入金灿灿的麦田堆里,就这么躺了下去,并且随手掰了一根麦穗,叼在了口中,旋即抱着脑袋,望着天空,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故意在帝天凌面前闹矛盾的,只是在帝天凌的面前,她无法静下来心来思考罢了。
东池漓望着天空上那朵叆叇的云来山厚云,阳光在云间的罅隙里照射而下,拂过脸庞。
“为什么我会抵抗姬无梦,而药店不会抵抗扶桑呢?”东池漓喃喃自语着,“不过,归根究底,都逃不了‘实力’二字吧,药店是为了得到实力,才不去抵抗扶桑的吧。为什么呢?”
东池漓思索了一会儿,猛然间震撼:“他……他是为了保护我吧?当初在天穹山,他让扶桑控制他的身体,也是迫不得已。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理应能够抵抗魂魄的融合才是啊。”
再者,如果帝天凌当初是为了得到实力,将东池漓从旧梦凉的手中救下,那他明说就好,为何要支支吾吾,有所隐瞒?
帝天凌只要是解释清楚了,东池漓想明白了,自然就不会像在不周楼顶一样,同他置气了啊。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秘?
东池漓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觉得敲得自己脑袋疼,脑中豁然有什么灵光闪过,眼泪禁不住就滑落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