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酷。因为他怕别人会从他的眼神中认出,他所注视着的人,就是东池漓。
帝天凌的眼神很快,就从东池漓身上挪开了,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不过一息时间,在别人眼中,没有任何的异常。
樊念瑶和万俟清澜也随着帝天凌,将目光锁定在了东池漓这一圈人的身上,只不过没有注意到脸孔陌生的东池漓罢了。
可是,这个朝神台上,还有一个人认得出东池漓,那就是东边月。
被东池漓这样的折磨,东边月对东池漓的恨已经刻入了骨髓,东池漓无论换了多少面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东边月认出来!
不过,东边月非常的安静,竟然没有跳出来指认东池漓。不知道是感激东池漓放过了她,更或是说是在害怕东池漓。她害怕东池漓就算在朝神台上,也能翻云覆雨,毕竟东池漓已经翻转了太多逆境,创造了太多奇迹,而到时候她要面对着的,就是东池漓更加残暴的折磨。
东边月畏畏颤颤地低着头,霍云玄很是奇怪,就将东边月搂在了怀中好生安慰:“都已经离开东池漓了,你怎么还时常感到害怕?”
东边月苦笑,谁叫东池漓阴魂不散,谁叫东池漓已经成为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呢?
帝天凌收回了目光,同帝家的子弟,和一行老者,坐在了樊家隔壁的席位上。樊家和帝家的老者都相互寒暄着,甚至商讨着帝天凌和樊念瑶的婚事。
樊念瑶虽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身上,但是帝天凌却始终闭着眼睛,给樊念瑶的是一张冷漠的侧脸,连魂识也不曾探出,因为他的魂识也在族中老者的监视中。
万俟清澜凄冷地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美眸。
只有东池漓还在心中挣扎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身上,因为她的目光在那些帝家老者的眼中,只不过帝家仰慕者的朝拜罢了。
可是东池漓却不敢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脸上,她不敢看帝天凌。刚才帝天凌对自己一瞬间的那几种情绪目光,她自然是感受到了。
她知道帝天凌的思念,她知道帝天凌在内疚,她知道帝天凌在责备她的到来,可是她唯独看不出,帝天凌的选择。
是圣殿,是帝家,还是她。
只有山无峰在东池漓身边,笑道:“队长,随缘吧。”
东池漓蓦地眉头一挑,是啊,随缘吧,她跟和氏堂最开始的初衷,便是不能影响彼此将要走的路。如今,她倒是自己将自己要走的路绊住了。
她现在何必要在乎帝天凌的选择?将来帝天凌若是阻拦了她去救习芒,那到时候再说吧,眼下是她要混入圣殿的时候了。
谁能不负初衷?
但愿初心未泯。
东池漓摇了摇头,略微嘲笑着自己,虽然心中依旧是彷徨难过,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对山无峰轻道:“谢谢。”
而就在此时,拜神殿主席台后的大门,咿呀一声巨响,带着浓厚的神圣气息,向整个朝神台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