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京都,上下级之间的矛盾在一年之后终于因为一卷录像而轰然爆发,当民众纠集起来的力量疯狂地从紫禁城正门涌进来,当真连军部的枪炮也抵挡不住。
或者说,就连京都的军部也在这一刻倒向了平民,他们半推半就着将这群人送进了城内,只为了……
“应先生,你……得说话算话。”一名特种兵看了眼人仰马翻的操控室,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应天扬,“录像带播放的权利交给你,整个操纵室的班子都交给你,我们的命也可以给你,但是,请为我们曾经死去的兄弟负责!”
“我知道。”应天扬唇角牵起,但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要相信,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夺权,而新上的班子绝不会与以前一样,就凭我们队长也算是军部出身,就必然会为你们白白死去的一个连的兄弟讨回公道。”
特种兵的拳头紧紧捏起,手上青筋毕露,就连声音都显得沙哑了三分:“我真的没有想到,以前拼死护着的所谓京都最强异能者,居然是一头丧尸……”
“吃一堑长一智,你们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引狼入室还加以包庇的高层。”
应天扬轻轻敲击了几个按键,如是这般,大屏幕上的影像会循环往复地播放,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人们那抹不掉的罪恶和恐怖。
“我记得没错的话,军部半年前就遣出专业人员调查人口失踪案。但最后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都疯了。”应天扬叹息道,“而这些。都被高层打压下来,就连那几个怀疑过夏美凝的人也被各种理由调职或者秘密处死……你们没做错什么,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特种兵没有说话,只是忍无可忍地一拳砸上了电脑桌,竟是直接给砸出个窟窿。艳色的鲜血混着木头渣子戳进他的手里,然而他觉得毫无痛感。
“我可惜我的兄弟,一个连……全部。阵亡!”他粗喘了一口气,虎目含泪,“最小的才十八岁。最大的不过四十出头……一个连,全是京都的青壮,都死了,死在一头丧尸肚子里!还特么让她升到了九阶!”
“你可怜你的兄弟。我可怜那批刚出头的孩子。”应天扬拍了拍对方厚实的肩膀。叹道,“新觉醒的异能者,最鲜活的有生力量,许多孩子的异能比我们‘荣光’都神异不少,却只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二十年之内,京都的新生力量必然青黄不接,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荣光’总算没有出现断层,只要京都接下来的政策走得正当。‘荣光’存在的孩子们足以弥补这个豁口,而等那批孩子武力值足够后。京都大概能缓过神来。”
应天扬的顾虑与云默相当,只是在某些方面他思考得比云默还周全:“鼓励生育必须提上台面了,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更年轻的一代,军人、异能者、平民为之奋斗那么久,还不是为了那一点延续的香火。”
“等以后新政策出台,跟着那些个步骤走,就差不多了。”应天扬喃喃说道,“只要京都能做到‘荣光’的一半程度,就不会是这个面貌。幼生一代的潜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一些事情想到深处,应天扬就不自觉地敲起了桌面,而随着思虑的加深,他手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京都基地的所有领域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眼见得这批平民真是疯到了极点,各处的长官当真是拦也拦不住,与其被踩踏而死,甚至于让手下的兵种在内战中虚耗,他们只能咬牙退一步,仍由这批平民冲入了硕大的紫禁城。
他们不是没有开枪的权利,也不是没有阻止的能力,然而……当他们听见那些失去亲人的平民崩溃的嚎啕,看见他们恨不得用命相搏的疯狂,再想起曾经无缘无故死去的一个连的兄弟……
第一次,华夏的军人“任性”了一回,也是第一次,他们将高层的命令抛至脑后,将一群“犯上作乱”的失控者放入了政治中心。
一年的末世,足以改变很多很多东西,更何况这些本就异变的人心。
诚然,军人对于国家的忠诚和人民的忠诚是绝对的,甚至于军人对于伙伴的忠诚都比黄金还坚硬,然而,军人忠于职守是为国为民,而不是将自己变成某个高层的私有部队。
当高层为了争权夺利而捧着一只丧尸时,当丧尸屠杀了那么多人还被高层包庇时,他们每个人心头锃亮,明白这一步是不得不退了。
但愿,那与高层同处一室的异能者,尚能镇得住场子……
混乱起始,赵易与谢敏珊立刻抑制住出现骚乱的朝鲜军民,其次,朴珉贤那头也没出差错,虽然有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小插曲,可就在朴珉贤冷冷地宰杀了几个不识相的之后,所有的抗议都失去了声息。
朴珉贤垂下眉眼,他并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更何况是杀自己人。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会这么做。
自己的国民不懂,可是他懂,韩国本就是寄人篱下的流浪儿,根本没什么资格参华夏的政事一脚。
末世前韩国与华夏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更何况是末世之后呢,为了防止云默一气之下将韩国往外头赶出去,他宰杀一些异动分子,当真是在救他们的命。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也更不清楚,甚至还将他与“叛国者”挂钩,要不是半岛战场同去的军人还算站在他这一边,只怕他的名誉和地位绝对是荡然无存。
被自己国家的同胞所憎恶,所恐惧。大概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了,然而,朴珉贤不后悔。他做了他该做的,而时间能证明一切。
在紫禁城的政要中心,无数人潮像海啸般涌入各个角落,为首的人物还算理智,并没有针对军人发起恶性打击事件,看这“领袖”的模样似乎在群众中有些许威压,想来是平日里民间组织的头子。
云默从窗口往下望去。而站在她身后的高层早已抖擞成鹌鹑。
高层之中的那名男子没有说话也没用行动逃走,说实在的,云默那番话终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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