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得冷沉的面孔,云默毫不避讳地说道,“基地合并之后,我会因为处罚平民踩踏事件而失去威望,从而被一向同情弱者的平民冠上‘暴君’的字眼。”
“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只会记得我的糟糕,不会顾念我半分的好,毕竟因高阶体入侵这事儿死了太多的人,他们不敢找尹媛的麻烦,自然会将一腔的余怒的发泄在基地的异能者、以及军部身上。毕竟,他们也清楚,只有我们会无条件地包容他们的任性啊。”
云默松了松军大衣的领子,突然嗤笑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无条件地包容这批不识好歹的人?不给他们点儿教训,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地为着他们好。而‘海神’的到来,就是个可利用的时机。”
“借刀杀人?”何大校脑子一转,经历过大半辈子腥风血雨的军人,到底是有几分火候的掌权者。
“我借刀,但宰的不是百姓。”云默轻声道,“等到平民的反对声浪高了,过段时间我就会前往澳洲,带走一批异能者和军人。因为舆论压力而‘败走南半球’的我,因为民众的呼声而再度掌权的高层,你觉得,若是我三五个月不回来,高层可还会安分守己,不贪婪分羹?”
“这……”何大校瞳孔一紧,所有的关节点都在她的话中连通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剩余的高层是个什么德行,若不是云默镇着,当真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而要是云默真的呆在澳洲三五个月,基地的高层还不就变成了一批豺狼。
他们会以为云默已经死在澳洲战场,他们会将腌臜的手伸向两个基地的资源,他们更会顾着自己的享乐而不将人民当人看,只会把他们当成奴隶和牲口驾驭,沦为一批又一批死在前线的炮灰。
到时候,在这深切的苦难里,民众才会再度记起云默的好,比照云默当政时的清廉和现下暗无天日的折磨,他们不被逼疯才怪。
而只有疯了,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的过错,深刻地检讨自己,然后活在悔悟里,暗暗怒骂自己为何蠢得驱走了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一年……当他们濒临崩溃的边缘,云默再趁着这个关节点归来,那么,她的威望、声誉、权利、乃至拥护者岂不都是更进一层,断无下降的余地。
至于那些被放上砧板的高层,不过是一把废弃的棋子,等她借着“人权”的名头抹杀了那批高层之后,不仅铺平了自己通向权利巅峰的大道,甚至没有人会因为她杀了那批渣滓而责怪她。
毕竟,云默杀得名正言顺,杀得大快人心,站在舆论和道德的制高点,就算她想造反,也会有无数死忠为她前仆后继。
“考虑清楚了么?何大校。”云默瞥了眼对方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淡然地说道,“陪我演一场戏,你可以考虑旁观,但绝不能妨碍我,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不怕我直接上报京都?”
“敢跟你说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垄断一切,就算京都知道了又如何,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云默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阴不过京都?”
“……我也没能力拒绝不是么?”何大校苦笑了下,继而说道,“鲁革生前辈知道么?”
“通过气了,他可比你干脆多了。”云默抬手揉了揉眼睛,隐隐不耐地说道,“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过,没放心上么?”
“确实没有。”何大校老实地回答,“从没想到你有这么可怖的念头。”
“对了,前往澳洲……你收到他们的领土割让书了?”他略显诧异地问道。
“还没,不过快了。上一批前往澳洲救援的军队全军覆没,欧美区域的派遣队也死光了,估摸着就在这几天,等澳洲幸存者的崩溃情绪到达巅峰,就不会管国土不国土的事情了。”
“他们会心甘情愿地送上来,会毕恭毕敬地请我们去,就算心头明白我们去了也是白费,但好歹我们会带上足够的物资和药品,而这,就是他们图谋的所有。”
何大校表面平静地听着云默说完,可双手却骨节露白地紧握住望远镜,心里更是惊起滔天巨浪。他侧过脸怔怔地看着这未长成的孩子深邃的眼,第一次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她要针对的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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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浅夏:造了,尽量会在十一点前放文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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