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怪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他笑嘻嘻发问:“寻丫头,这么盯着三舅舅看,难不成,要吃三舅舅的豆腐?”
沈千寻呆呆的看着他,手向他脖间指了又指,嘴唇轻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三公子讶然,正要询问,却见沈千寻双手一伸,竟向他脖间抓了过来。
她这一抓又快又猛,三公子又没有防备,自然被她抓了个正着,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大叫:“寻丫头,你真要吃豆腐吃啊?”
“这块佩饰……”沈千寻急急道,“我也有!”
她将刻有沈千寻的那个佩饰高高举起,几乎贴在了三公子的眼皮上,三公子劈手夺下来,紧张的放在眼底看了又看,他把自己的那一块和沈千寻那一块放在一起比对,手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你的?”他抬起头来,眼睛通红,“你娘给你的?”
沈千寻使劲点头。
三公子的眸中陡然涌出热泪,他张开双臂,突然将沈千寻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这突如其中的大熊抱,抱得沈千寻头脑“嗡”地一下,这么说,真是没错了?前身确实是眼前这男子的外甥女,是大宛镇国将军夫妇的外孙女?
虽然在听到宛荣的名字之后,她便已在心里怀疑,可此时反而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她呆呆的问:“那佩饰……有什么特别?虽然有点像,可是,你确定不会搞错吗?我从来不记得,我娘说过镇国将军的事!”
“绝对不会有错!”三公子看着她,一脸狂喜,他将那两只佩饰放在一起,指给她看,“这佩饰所用材质,是黑曜石中的冰种曜石,清亮如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这种冰种曜石极为罕见,是父亲年轻时无意中从一个西域人手中得来,请能工巧匠打磨成四块环形佩饰,分赠给我们四个子女,因姐姐是女子,所以上面又请人雕上了一朵花……”
“你说的是玉真花吗?”沈千寻脱口而出。
“是!就是玉真花!”三公子喜极而泣,“这是姐姐的名字啊!”
“看来真是没错了!”沈千寻喃喃的说,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玉真花,只是突然的脑子里就蹦出来这三个字。
“快,我们去告诉爹娘!”三公子兴奋的抹了把眼泪,扯着她的手往房间里走,走到一半,突然又咧嘴笑:“你现在不能叫爹娘了呢,你得叫外公外婆!我就说吧,小丫头,你就说,你叫我三舅舅,是不会叫错的!”
沈千寻哑然失笑。
三公子那边使劲砸门:“爹,娘,快出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他砸了许久,才见宛夫人萎靡不振的走出来,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宛家,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她就是好消息!”三公子把沈千寻往她脸上一推,又哭又笑:“娘,寻丫头就是好消息啊!”
“寻丫头?”宛夫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是啊,我知道,自从寻丫头来了,我的心情也好多了!可是……”
“娘!您看看这是什么?”三公子将沈千寻那块佩饰递给她,宛夫人只掠了一眼,便浑身急颤,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寻丫头,你这是你的?是你娘给你的?”她抱住沈千寻,眼中溢出热泪。
沈千寻再度点头。
“这么说,你娘就是那个什么丞相之妻?害你娘死的人,便是八王口中的二姨娘?”宛夫人追问。
在这种情形之下,沈千寻除了点头,已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宛夫人抱住沈千寻,放声痛哭,“玉贞啊,你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好不容易熬到女儿长大,怎么就不能多活几年啊!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哪,玉贞天性柔弱,你让她尝尽世间之苦倒也罢了,怎么临了还不放她一条生路啊!我那可怜的玉贞啊!”
她积聚数十年的辛酸痛楚,此时全数倾泄而出,沈千寻本不是爱掉眼泪的人,听她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由陪着落了几滴泪。
宛夫人这般大声哭号,宛荣自然也不可能坐得住,得知沈千寻便是女儿玉贞的遗孤,他又是心酸又是惊喜,亦是老泪纵横,这下一家人抱头痛哭,良久方停,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着她和宛真的事。
沈千寻努力在的记忆中搜寻着,尽可能的解答他们的疑问,她虽不是那个真正的沈千寻,此时却寄居在沈千寻的身体里,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责任照应爱护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