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还记得那一年我们结伴春游时的情形吗?”
“记得!”龙天语愉快的回,“那时你扮了男人,哥哥偏要耍宝,扮成个女人,你们这一路,不知招惹了多少是非!你招了一窝花痴女人,哥哥更妙,居然招了一堆男人!现在想来,朕仍觉得好笑,你扮男人极美,女人瞧不出来倒也罢了,可那些男人的眼睛也不知怎么长的,这世间,哪有哥哥那么大个的女人啊!”
“是啊!我一想到那些登徒子,就觉得好笑!”柳蔓轻笑道,“可是,我们两个招的人,加在一起,还没有跟在你后面的女人多呢!以前我常听母妃讲,果掷潘安,看杀卫阶,只以为是传说而已,不曾想,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人!当时就想,能跟这样的人同行,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龙天语轻哧:“你少拍朕的马屁!当年的蔓公主才是风华绝代呢!这京都之中,不知有多少少年郎,为你争破头!可你偏偏怪异,整日里跟在朕的后头,朕不是被那些女人们看杀的,是因为你,被那京中的少年郎看杀的!”
听到这句话,柳蔓的笑意自唇角扩散开来,她刚想再说下去,忽觉窗外人影闪动,心念电转间,声音突转娇媚。
她把头往下俯了又俯,将龙天语的发丝绕在指间亲吻玩弄,低笑道:“你还说呢!当初我们订婚之时,那京中的女子,哪个不是嫉妒得要发疯,看我那眼神啊,都恨不能咬我一口呢!”
龙天语呵呵笑了两声,唏嘘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五年就过去了!蔓公主,是朕和哥哥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曲,朕心,实是难安!”
“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柳蔓轻抚上他的头,柔声道:“皇上,过去的事,便如一张纸翻过去,不用再说了,夜深了,您休息吧!奴婢再给您揉揉肩,很快就能睡着了!”
龙天语“嗯”了一声,只觉得柳蔓一双手柔若无骨,按压在头上,说不出的轻松,他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此时浑身舒泰,困意很快便袭来,不过片刻功夫,人已香甜睡去。
沈千寻僵硬的站在那里,不动不移,只是定定的盯着房中的两人瞧,她看着柳蔓缓缓的俯下身去,在龙天语唇角印了一吻,又看着她一脸甜蜜的帮他掖被子,隔着被子拥抱他,她做什么,龙天语似是都不曾拒绝,沈千寻心里一阵抽搐,几乎站立不稳。
柳蔓做完了这些,便“噗”地一声吹灭了烛火,独留沈千寻立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遍体生凉。
不知道站了多久,沈千寻总算回魂,她木然走到安排好的房间,倒头便睡,可是,胸口堵得厉害,哪里睡得着?只是大睁着眼儿,等待着天明。
这种感觉,倒让她又忆起春日里的情形了,那时她茶饭不思,精神萎靡,整个人便似灵魂出窍一般,不知何时醒,亦不知何时眠,整人人都似飘浮在一片虚空之中。
那样的难受,那样的悲哀伤痛,那样的绝望,那样的焚心之痛,真的还要再来一遍吗?
沈千寻在黑暗中对自己摇头。
不要了!
在感情中,她一向是个笨拙又胆怯的孩子,她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智,再经历一次彻骨之痛!
所以,别再去纠结那些成乱七八糟的事,也不要再被那虚无的幻影迷惑,更不要在这种怪圈中无限轮回了!
她独坐在黑暗之中,愈夜愈清醒,等到黎明前的黑暗过去,曙光照耀大地,她亦做好了决定。
只是,当务之急,是要把龙天锦和三公子身上的蛊毒解除。
次日清早,她面色沉静的出现在龙天语面前。
龙天语见到她,一脸欢喜,张嘴要说什么,忽又记起昨晚的计划,云王可是没有这么饶舌的,他忙又闭了嘴,只微笑着看她。
沈千寻心意已定,反没有那样纠结了,她尽职的履行自己大夫的职责,她试了试他的额头,那里一片冰凉,看来烧是退了,她又查验他的伤口,一切状况正常,她开出一张单子,交给柳蔓去配药。
柳蔓飞快的去了,沈千寻坐下来,开门见山道:“做个交换怎么样?”
“什么?交换什么?”龙天语看着她。
“我给你瞧病,保证治愈你,你把天锦和舅舅的蛊毒解掉!”沈千寻说。
本以为以他的无赖,肯定又得找理由推搪,谁想龙天语一口应承下来:“好!”
“那么爽快?”沈千寻伸出手,“那把解药给我!”
“傻丫头!”龙天语笑,“你当蛊是什么?光有解药不行的!须得下蛊之人亲自动手,将蛊虫逼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