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白衣说的清清楚楚,这是笔买卖,陈金裘这是在给他一个扩张地盘的机会。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似乎隐隐为他这等江湖泥鳅,打开了通往崇都中枢的大门。
高城在短暂的思索后,当即起身抱拳,恭敬地说:大人真是体恤万民的好官,草民佩服。大人放心,人手一事,我定竭尽所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陈金裘朝白衣看去,白衣微微颔首。
这买卖。
拍板了!
高城亲自给陈金裘倒了酒,劝着饮了一杯,随后陈金裘便告辞要离开,白衣和元吉也跟着起身要一同走。
可高城却是突然一拍掌,引的三人齐齐看向他。
高城咧嘴笑,连带面上的疤在颤,他回身坐回高位,说:三爷,您要的人我过一会就给安排。只是,这桩买卖得有个担保压得住。三爷莫怪,草民做的小本生意,得多留个心眼。
陈金裘笑着颔首,说: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高老板要什么做担保?
高城笑着朝陈金裘身后指了指,说:留个人,好做个见证。
白衣登时一愣,旋即看向身侧。
高城指的人正是元吉!
高城,他不好留。白衣话有些冷,生意是生意,我们商会在崇都这地界,也是要脸的主儿。人皮子的买卖,不做。
要这么说,这买卖我可不敢接。高城朝陈金裘笑,望大人海涵。
这……陈金裘为难了,他思索着想搪塞过去,不然……
我留了。
元吉打断了陈金裘的话,白衣倏地看向他,那平日泛着淡然笑意的眼睛透着凝重,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和焦急。
元吉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莫担心。
陈金裘看向白衣征求意见,白衣凝视了元吉半晌才缓缓点头。
他要少根头发。白衣转向高城,声音冷的好似冰雪,我平了外九城。
高城收了笑,没有接话。
元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白衣回眸瞪了他一眼,旋即负气般地率先渡步而出。
陈金裘尴尬朝元吉笑笑,随后跟着掀帘出去了,唯独元吉留在这昏暗的后厅中。
高城提着酒坛靠着软塌,抬手倒酒间,那酒液溢的满嘴都是,可他浑然不顾豪放地饮了半坛有于,旋即伸着脖子在屋内喊。
出
来!
那厚帘的后方,忽然钻出一个身材消瘦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紫红光线,元吉隐约辨认出这是个少女。
那长长的头发因为太久没洗而纠结在一起。身上穿着褴褛的破布衫,脸上染着脏兮兮的灰尘。
高城从案桌的食鼎里抓出一块肉,朝着地毯一丢。
那少女如饿狼般扑过去,拿起来不顾一切地啃咬起来。那腻滑的肉汁沿着下巴淌落,肉丝黏在了嘴边。
元吉凑近几步,伸手想要去抹她的嘴角,可她猛地抬头朝元吉露出一口白牙,狠狠地哈了一声!
元吉止住了步,没在向前了。
高城绕过桌案,在女孩身旁蹲下,大手盖在女孩的头发上,旋即一把抓紧向上一提!
少女痛苦地呜咽着,手里仍旧紧紧抱着那肉。
高城像是展示般地又提了提,狞笑着说:好好看看。
那少女的眸子很明亮,可是此刻因为痛苦和害怕而不敢挣扎,只是呜咽地吞咽着口水。
高城霍地朝前一举,少女陡然前扑跪在元吉身前,然后抬眸无神地看着元吉。
元吉注视着少女,问:她是谁?
不认得?高城提着少女的头发晃了晃,真的不认得?
元吉冷眸盯着高城,摇了摇头。
高城冷笑着松开手,说:你杀了她父亲。
元吉依旧面无表情,他注视着少女瘫坐在地上抱着肉继续啃食。而高城则逼近元吉,附耳轻声说,那二十个好手里之一,急雨剑,武峰。
元吉闻言看向少女,少女似察觉到他的目光,抱着肉抬起头,嘴里咀嚼着,与之对视。
元吉俯视着少女,说:你要她杀我?
不。你是鹿不品的死士。高城按着他的肩膀,旋即咧嘴狞笑着说。
我要你把她教成和你一模一样的死士。
赌坊内厅的帘布被掀开,小二低头哈腰走进来,说:主子,南门金帮主给送了几个新调教的上好货色,您给溜儿段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