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暖和柔软,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果望着他,掌心轻轻地摩挲他的脸颊,深情地说:我在记住你的样子。
怎么?元吉用手盖住她的手,怕忘了我?
我不会忘了你,我只是……江果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记住最放松的你。
元吉撑着床沿直起身,扭过头说:我在开渊谷的那段日子,是最放松的。
因为没有烦恼?江果歪着头仰视他,没有仇恨?
因为有家可归。元吉自然地笑了笑,有你。
真的?江果爽朗一笑,头微顷,真的?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江果能闻到元吉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风尘味,像是远道而来的旅人所带来的异香,淡如清茶,沁人心脾。
她记住了这股味道,深深的呼吸,觅入肺中,贴心保存。
她闭着眼,一呼一吸间,长长的睫毛颤动。随之,一阵潮湿的温润盖住了她的唇,那香浓了几分,她品到了甜。
等待睁开眼,江果看着眼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她支吾地说:天亮了,你还不去梳洗吗?
才卯时。元吉少有地耍赖,尚早。
起开,去洗漱去,要是叫下人进来看见了。江果揉搡他的肩膀,你叫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你怕?元吉被推开一点,可却又追回来咬住她的上唇,含糊不清地说,怕还咬我?
江果哼着鼻音,说:你……
一下、两下、三下。
牙齿轻缓的厮磨那莹润的朱唇,一阵酥麻的痒登时在江果心头泛起,她的眸逐渐变的迷离,不在答话,而是贴近在贴近。
两人缓缓相拥。
厢房内的甜蜜令空气都带着几分暖意,可此刻屋外的门扉旁,高城驻足站着,僵在半空的指背慢慢放下,旋即飒然转身渡下台阶。他走过院子,直到廊前驻足。
回眸望去。
卯时的清晨艳阳已下,亢长的后廊响着孤单的脚步声,晨露透着些许寒。
一声叹。
咚咚。
扣门声轻响,屋外传来一声侍女的呼唤:元爷,快到辰时了。奴婢来服侍元爷洗漱更衣。
你听。江果鼻息紊乱,她用尽力气一推元吉,来人了。
元吉根本没看门,他直勾勾地盯着江果,口中喊:退下。
喏。侍女闻声应答,
旋即又说,帮主让奴婢传话,他在内厅等元爷议事。
快去。江果锤了元吉胸口一拳,莫在作怪。
元吉无奈侧身去穿鞋,口中喊着:进来。
江果瞪了他一眼,可元吉只当没看到。而侍女推门一开,见两人都坐在床榻上,登时诧异地说:元爷,奴婢来的是不是……
侍候江姑娘洗漱更衣。元吉打断她的话,然后起身朝门前走,好好伺候。
侍女当即屈膝盈盈一礼,垂首说:喏。
元吉取过木架上的袍子披上,随即又从侍女端着的盆中夹起一片盐叶嚼着。他叼着叶根,扭头说:我在内厅等你,时候尚早,你莫急。
江果脸已羞红,她瞪了一眼元吉,旋即尴尬地看向侍女。
元吉渡步出了门,独留江果和侍女两人。
一番洗漱,侍女为江果取出那件萝绿道袍,正准备为她披上,可江果却抬手制止。她咬着食指半晌思索,突然说:去取件红纱裙,内衬换成白的。
侍女顿时掩唇笑着赞同,说:江姑娘总算舍得穿裙子了,奴婢昨日见了您,那可叫一个惊为天人呢。您那么漂亮,总穿道袍多委屈这般好的身段,还是裙子最适合女儿家。
江果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说:就数你嘴甜。
侍女得了便宜卖着乖,她去取了件深里萃着艳红的红纱裙,是年轻女子少穿的款式。江果换了衣裳,随即静坐在桌案前。侍女拿来铜镜,又为她梳了头发。
等发髻侍弄好,侍女从饰盒里拿出一支莹白的珍珠钗,对着发髻比了比,随后便要插上。
江果再次抬手拦下,她望着案前角落那支红豆簪,说:用这支。
成,江姑娘戴什么都似天仙儿那般美。侍女为她插上红豆簪,然后端着铜镜为她照,您看看,成吗?
江果左右转动头部,满意地点头,说:成,合适。
她说完拿起烟杆,自信地走出大门,一路径直到了内厅。
内厅中高城与元吉分别坐于高位两侧,等江果一步踏入内厅,高城随意侧眸一看,等回首时陡然又转了回去。
他怔怔看着一身红裙的江果,半晌都没说话,直到回过神才握拳掩嘴,轻咳了两声。
他恢复神色看向元吉,说:昨夜金算盘跑了,据南门下头的人说,昨夜我等血战时,金钱帮未曾出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