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木浅歌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准确无误的找到那个嗤笑之人,她微微一笑,许是那笑太过于温柔,太过于明丽,让出声之人一愣,瞬息过后,见她缓缓走来。
“三、三少爷……”小厮看到那眸光乌深黝黑,却又冷极寒极,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嗫嚅不出话来。
木浅歌轻轻点头,“嗯,我在。”
她在小厮面前停下,笑靥如花,如昙花一现,白净的面上似是春风拂过,“好看吗?”
小厮看得怔住,“好看……”
“可是我觉得不好看。”木浅歌偏着头,微叹,柔柔一笑,“不如,把你的脸给我好不好?”
此话一落,小厮瞪大了眼。
“啊——”
一声尖叫凄厉而尖锐,破碎而断续,只见那小厮捂着自己的脸满地打滚,痛的不行,险些昏厥过去,其他人下得连忙退后几步,有些年纪比较小的丫鬟转过身去,避开视线,身子是止不住地发抖。
木浅歌淡定的扔掉那手绢里包裹着的一块人皮,“可惜你太丑了,不然,还是可以做成人脸的面具的。”
这话里的嫌弃之意明显,在众人或恐惧或疑惑或忌惮或敬畏的目光下,她迈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走出相府,无人敢拦。
想必今日过后,府内之人对她的印象是该改观一下了。
尤其是她那好“母亲”卢氏。
“做人啊,就得狠一些,尤其是对别人。”木浅歌漫步在街上,“对自己一时之狠只是为了日后对别人更狠。”
她知道,她若不狠,在一岁那年就已经死无全尸,她若不狠,在十岁那年便被人推下悬崖,她若不狠,日后难以在相府立威立足。
只是,上一世的败,注定了这一世的辛。
木浅歌有些恍惚,有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木浅歌还是宁酒,那个全负的宁酒,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伸出手,这双手看似干净至极,实则染过无数人的鲜血——包括她自己。
一处酒楼,正处帝京最繁华之处,位于夜市与日市交界地,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离市场最近、生产原料最近,皇宫最近。
这里是,万花楼。
其实木浅歌也十分嫌弃这个名字,太俗,乍一听以为是青楼,不过,作为楼主的恶趣味,她也不去猜测。
抬脚走去,已易容的木浅歌戴上狐形面具,身姿清濯无边,俊雅异常,刘屋的模样又生得娇媚,一颦一笑也另有风情,是一个难得的美人。遂,这两人刚进来就引起多数人的注意力。
有些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这一点木浅歌再清楚不过。
她思索着,与太子约定的地方的确是万花楼,但……她不知是哪个包厢。
这算是考验?
若真是如此,这考验,实着简单了些。
正在木浅歌思考间,上楼突然传来声响。
“你——五季堂少主!”
一语惊人,满席寂然,有知道木浅歌的,有不知道的,但无一不是对木浅歌投来目光,那些密密麻麻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都起了一个惑然心思。
这人戴着面具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