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
长孙无忧修长的手此刻正环在她腰间,整个人散发着寒冰一样的气息。
慕容墨雪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双墨色的眼瞳更加幽暗。
刚才咄咄逼人的戾气已经消失,此刻的长孙无忧睡颜沉静安然。只是仍旧不能掩盖与生俱来的冷峻气质,冰雕一样的脸藏着锐气,凛然不可侵犯。
贺公公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变得这么危险,但是从他恐惧的眼中就可以知道现在的长孙无忧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成了唯一能够抑制他暴戾之气的人……
渐渐的,慕容墨雪适应了身边冰冷的温度,抵抗不住沉沉的倦意,在男子怀中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长孙无忧慵懒的半撑着头,斜睨着一旁仍在熟睡的女子,长长的墨发垂散,领口微敞,远远看来无限邪魅。就像一只刚刚餐足的野兽。
慕容墨雪感受到某人灼热的视线,张开一双清冷的目,看着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也不害羞,语气淡淡:“殿下今日起得倒早。”
长孙无忧邪邪的勾了下唇,并不回答。
慕容墨雪冷冷的看了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一眼,利落的起身想要离开。
和这个冰块男共处一室,连呼吸都有点不自在。
然而还未等她起身,长孙无忧就忽然伸出右手,穿过慕容墨雪散落的发丝,俯身向她逼近,动作优雅,就像一只正在捕猎的兽……
慕容墨雪被迫重新躺平,男子的骨节分明的手正危险的抵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怀中,泼墨一样的发丝缓缓从肩上垂落,和宽敞的衣摆构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透出无限的亲昵。
“躺下。”长孙无忧的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冰冷,听来倒有几分像是在命令。
慕容墨雪挑了挑眉,眼中一片清亮,出言暗讽:“我可不像殿下一样喜欢赖床。”
长孙无忧唇角微勾,声线低沉慵懒:“可是你喜欢爬别人的床。”
慕容墨雪闻言眸底闪过一丝冰寒,冷冷的注视着长孙无忧的眼睛,冷媚一笑:“殿下不说,我都忘了我们有笔帐还没结……”
说话的同时右手出拳如风,向男子腹部击去,同时手腕灵活翻转,左手瞬间直取男子喉骨!
长孙无忧却不避闪,盯着慕容墨雪抓在自己脖颈上面的手,双目微微眯起,盯住慕容墨雪晶亮的眸:“我那日救了你,你如今却要杀我?”
慕容墨雪冷笑一声:“殿下是还没睡醒么?还是趁人之危那种无耻的行为也算是救命的一种?”
长孙无忧斜睨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一字一顿:“你中了海棠春的毒。”
慕容墨雪闻言双眉蹙起,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什么?”
长孙无忧一时兴起,似真似假的说:“一种激发你身体中渴求的邪药。”
慕容墨雪听完禁不住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妖魅如魔的男子,身子微微一滞:“所以……”
长孙无忧勾唇,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艳过桃花:“所以趁人之危的人,是你。”
慕容墨雪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那天……是她主动压了这个男人?!
慕容墨雪将脑中过分震撼的信息消化了三秒,女子一张小脸虽然依旧清俏如冰,然而耳尖却仍是不自主的红起来。
她记得当初在梦里疼得死去活来,还以为是什么烈性的毒药,原来竟是那种药么?
半晌,慕容墨雪看着身前形色冷静的男人,收回了之前伸出的手,状似随意的一笑:“发生这种事情纯属意外,更可况吃亏的总是女人,殿下堂堂一个大男人,对这种事应该不会介意。不如就……”
“我介意。”长孙无忧瞥了她一眼,声音非常缓慢:“记得,我们有笔帐还没结……”
说完一甩衣袖,起身离去。姿态闲逸,一派倜傥。
慕容墨雪:“……”
这个男人,非要这么计较么?!
然而早就等在外面,准备伺候主子起床的贺公公听完这一席话却不这么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个女人直接拖出去斩了!
那个粗鲁的女人竟然……竟然对他家高高在上的爷做出那种事!
天理难容啊……
想他家爷一直冰清玉洁,如今竟然被这个女人荼毒了……
贺公公哭丧着脸,小心脏碎了一地。
长孙无忧信步走出房门,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整张俊脸的线条也因此变得柔和,仿佛初融的冰雪。
一旁的贺公公看着自己家主子恢复正常,有些欣喜又有点忐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带着哭腔,试探的张口:“爷,您当真的被那个粗鲁的女人……”
长孙无忧闻言瞥了他一眼,贺公公立刻闭紧了嘴,悲伤的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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