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着,慕容墨雪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她发现自己四肢无力,不单单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原因。
她的四肢乏力,全无平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慕容墨雪企图运起背后的千面心经给自己灌输力量。
想象中的力量没有出现,慕容墨雪心中怀疑的想法愈加深刻!
长孙无忧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洁白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捏起慕容墨雪的下巴,漆黑如墨的瞳子里含有淡淡的悲悯:“女人,你的内力没了。”
慕容墨雪不敢相信,极力扭开头,期望从长孙无忧的手下逃开。然而她的挣扎不像平时那样得心应手。相反的,只要任何人想得到她,此时都是无比容易。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堕落到如此境地!
可是确实没了,真的没了,一丁点都不剩。慕容墨雪自己能感觉出来,她的身体虚弱,比学习各种内功之前更甚。
失落的潮水劈头盖脸地淹没了她。慕容墨雪一时呆滞起来,生气盎然的面容不见了,她如泥雕般傻傻地愣在那里。
长孙无忧伸手帮她整理额角的发丝,却见她突然回过神来,问了一句:“谁下的毒?”
那眸子里森冷的恨意,足以将对方吞噬。
长孙无忧微微一滞,手指从她的侧脸滑落:“不知道。”
慕容墨雪不服输,她辛辛苦苦,不要命地得来的力量,不可以让它这么消失掉。若是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她再重新来一次。
无论是谁下的毒,必然叫他生不如死。
“我们走着瞧!”慕容琉璃扭曲的娇媚脸蛋在她眼前浮现,慕容墨雪的森冷的眼眸中是毫不留情的冷意,她问长孙无忧:“又是慕容琉璃对吧?”
长孙无忧神祇般俊美的面容上浮现难以言说的痛苦,他凝视面前绝望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心上无力的痛苦:“不是。”
慕容墨雪扯动苍白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又讥讽的笑意:“三殿下舍不得了?是啊,慕容琉璃千娇百媚,她杀了我也不会是故意的。”
她的话刀子一般,一下一下捅到长孙无忧的心里:“三殿下力量强大,无与伦比,轻易便可碾死我这只小蚂蚁。可是三殿下别忘了,蚂蚁急了也咬人啊。”
慕容墨雪神色一凛,露出傲然的神色:“我现在不死,将来一定会以百倍千倍的态度报复回去!今天她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会放大无数倍叫她一一品尝,会让你那娇媚的小美人死无葬身之地!”
蓦然间,长孙无忧讲面前激烈的瘦小躯体狠狠抱在怀里,勒得慕容墨雪喘不过气来,细密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发丝上、额头上,最后封住了她的嘴唇。
长孙无忧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承诺:“女人,只要你想,可以让任何人死无葬身之地。”
积聚在慕容墨雪心中的委屈一瞬间爆发出来,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去。温热的泪水冲刷脸上的冰霜,她把头埋入长孙无忧的怀里,瞬间哭湿一大片。
长孙无忧默默抱着她,金色的瞳仁中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令他的女人哭成这个样子,对方的寿命已经到头了。
慕容墨雪哭够了,擦好眼泪抬起头来:“我的毒一点线索没有吗?”
长孙无忧把南宫傲的话转达给她:“南宫说,毒性是从外边进入体内的,也就是说,不是你的饮食上出现的问题。而是你触摸过的东西,有剧烈的毒性。毒性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你的皮肤渗进去,所以你可正常与人接触,而不会毒到他人。”
长孙无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些天‘颠沛’起了很大的作用。在你昏迷的期间,没有接触到那样剧毒的东西。我用些方式稳住了你的心神,‘颠沛’消融了毒性,你才能够醒来。”
他皱眉,扳过慕容墨雪的脸:“女人,你好好想想,到底接触过什么东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暗地里的黑手布置好的。等待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己跳进来。往往一个事情没有解决,另一个事情立刻涌现。
慕容墨雪知道,这些事情之间一定都有必然的联系。她也能感觉到,这层联系距离她很近很近了,只看她什么时候能突破这层窗户纸。
她尝试性地提出了一样东西:“我记得,我用来测验诡异血河毒性的簪子似乎这些天都碰过。我想……毒性不至于如此强大。”
他们曾亲眼看见簪子的一半被血河的水烧成可怕的颜色,那是剧毒与不归路的颜色。长孙无忧远山般的眉毛越皱越紧,这女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把簪子留下后竟然还有动过。
不中毒才怪!
可簪子上遗留的毒怎么可能有那么霸道的毒性,竟然可以数天以来都持续在她身上施加毒性。
慕容墨雪扶着长孙无忧,自己站起来:“簪子就在后边的匣子里,我想去看看。”
长孙无忧搀扶慕容墨雪走了一段路。
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算是出现了。杀手开始行动很久很久了,只是他们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