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火苗很大地缓解了那人的寒冷。
慕容墨雪轻启朱唇,用有暗示性的声音诱惑他:“只要你想,我立刻让你从现在的寒冷中摆脱出来。”
那人死死盯着那簇火苗,眼神里的贪婪随着火苗燃烧起来。
慕容墨雪继续引导:“你可以不说出主使者的名字,你只要告诉我。在御花园里杀了梅香和菊露的是不是你们?她们的血在哪里。”
那人张张嘴,极度高压的精神紧张下,发出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呜咽:“是我们,血不知道去哪里了,是……”刚说到这里旁边的人尖利大吼:“杀了他杀了他!”
一群人像是突然活了起来,在慕容墨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拥而上,迅速用自己的兵器朝那人狠狠砍了下去!
慕容墨雪迅速扬手,一阵灼热的火焰将人群烧开。已经来不及了,死去的人坚持把话说完了:“……收走的。”
最关键的名字却被刚才的一阵混乱掩盖过去了。她只听见有皇宫两个字。
满身伤痕的尸体看起来尤为可怕,空洞的眼神像是写满了对慕容墨雪的嘲笑:我说了,你又能听到吗?
慕容墨雪的眸子里盛满怒火,刚要对付那群失去控制的疯子,却不料那群野兽般的人同时对她露出诡异微笑,他们呢喃着一句诅咒:“来不及了,都得死。”
嘴里涌出一股黑血,纷纷倒地身亡。黑血从唇齿间不断不断地弥漫出来,流过的地方被腐蚀成水。
没有一会儿,七个人就在他们的眼前化成了黄水。
南宫傲摇摇头:“很老套的做法了,牙齿挖洞,其内藏有剧毒,当忍不住要说出真相时便咬开藏毒的小丸药,顷刻毙命。”
慕容墨雪:“看来他们都有至关重要的人在那人手上。而且幕后的主使把他们的亲人绑定在一起,让他们互相监督,一个人说出来,全体毙命。”
南宫傲赞赏地看慕容墨雪一眼:“应该是这样,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狠绝许多,以后还得小心应付。”
长孙无忧不愿再多留下去,孤绝的身影带着一点萧索:“我们回去吧。”
慕容墨雪很不甘心,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跟这群人走了这么多天,竟然最后什么消息都没有套出来!
她冷冷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冰霜寒冻,僵硬地跟在长孙无忧身后,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这个死气沉沉的破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的破地方!忍饥挨饿那么多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慕容墨雪全身像笼罩了煞神,恨不得在脸上刻上“都、给、老、娘、死、远、点”七个大字。
穿着红色嫁衣的慕容墨雪杀气腾腾的看起来有点怪异地好笑。
长孙无忧仿佛知道了她的想法,风轻云淡地提了一句:“至少我们知道这群人是吐火罗人,受到的却是来自于轩辕的人的指使,这些消息已经很宝贵。”
起码有了个大致的方向,梳理明白这些信息对他们还是很有帮助的。
今夜的月光没有那么盛,十五已经过了,长孙无忧似乎只在月圆的晚上才会觉醒短暂的瞬间。那一头魅惑的银白发丝,邪魅的妖异红瞳,让他超越极限地俊美。
慕容墨雪甩甩头,自己闲着没事怎么会想到这个。
她为长孙无忧的话稍稍得到了安慰,三人找到他们藏在远处的马匹。
其中一匹马上有个包裹。南宫傲把包裹接下来扔给慕容墨雪:“这是给你带的,穿这身衣服出去不方便。就在此换了吧。”
慕容墨雪打开包裹,里面从束胸的布条到男式的皂靴无一不全,不禁有点感动,南宫傲心思细密,确是真心为她考虑过了。
她抱紧包裹,桃花眸里的寒冰消散,是温泉样的溪水:“墨雪就不多谢了。”
南宫傲儒雅地点头:“去吧。”
长孙无忧的语气冰冷冰冷的:“你很关心她嘛。”
南宫傲无奈地笑笑:“无忧,你可别随时随地打翻醋坛子。我与她关系好起来,不也方便为你说话嘛。”
长孙无忧冷冷撇过脸,一副本殿下不需要的态度。
慕容墨雪到林子里换下凤冠霞帔,卸去一身没有用的首饰,重新换上南宫傲带来的衣服。轻盈不少,她把凤冠霞帔叠好,放在锦缎制成的包裹里。
再从林子里出来时,慕容墨雪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慕容墨雪把包裹系在马的一侧。潇洒上马,其余两人也甩了鞭子,“三位绝世美男”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回程的路要顺利许多,南宫傲随身带了些“散碎银子”,足够他们住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美食,若不是慕容墨雪还惦记着家里那个小人儿,急着赶回去,这一路走马观花,尽是热闹场所。倒像是专门出来玩了。
他们在几天后回到了皇宫,慕容墨雪风尘仆仆地到偏殿觐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