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们的轻蔑之意很显然,互相交换了眼色,示意张轩开口说话。
慕容墨雪淡淡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柔地吹着自己杯中的茶水,他们的小动作丝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将军,我们是万夫长。每个人手中掌管一万精兵。本来十万兵权应该有十个人出席。可是按照以往的规矩只来一半,有几个人因为太远了实在来不及赶到,还请将军赎罪。”张轩散漫地跟慕容墨雪报告一番。
慕容墨雪眉眼清扫一下他们的面容,在心里记下个大概:“我知道了。你们为何今天出现。”
“这话我们倒要问问将军了,我们的名帖五天前应该已经到了将军府,将军为何接到名帖后没有如约出现,反而让我们兄弟等了这么久。”另外一个着甲的男人开口说话,虽说口气十分谦逊,可是问题却很尖锐。
“有这样的事情?”慕容墨雪挑眉:“我没收到名帖。”
“将军别开玩笑了,我们送名帖的信史已经回复。真真地送到了您的府上。您说没有收到?将军,我们是下属,您迟到可以,话不能这么说。”那个男人继续不咸不淡地顶撞慕容墨雪。
她不生气,也不着急。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松民。”那个男人回答的毫不含糊。
“唔。”慕容墨雪点点头,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又问另外一个人:“你呢?”
最开始说话的男人也回答得很利落:“我叫张轩。”
慕容墨雪挨个问下来。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才缓缓开口道:“名帖呢,我是没有收到。不知道是何人敢于藏匿下名帖。至于你们的信史有没有误送名帖,本将军就不知道了。”
五天之前,她还在府邸之中。如果有名帖送上来她肯定是会收到的:“炎儿,十三,你们进来。”
夜十三和慕容炎听到慕容墨雪呼唤,从庭院里奔跑进来。小人儿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公子有什么吩咐吗?”小书童装得特别像。
“五天前,你们有没有收到什么名帖?”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问一句的。
“没有啊。”夜十三和小人儿十分肯定地摇摇头。
“各位都看见了?”慕容墨雪反问一句。几个男人笑了笑:“难不成名帖自己长出腿飞了?还是……鬼收了呢?”
“京城的慕容将军不止我一个。”慕容墨雪声音不大,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如果是那位慕容将军收到的,各位的名帖有可能石沉大海。”
“十三,你去一趟,打听清楚,顺便把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耀柏叫来。”慕容墨雪冷静地吩咐了夜十三,他教程快,没一会儿就能回来。
“是。”夜十三领命出门。
慕容墨雪扶了扶自己手指上的扳指:“你们此来不只是要质问本将军名帖的事情吧?”
“将军哪里话,”他们面容上堆着假笑:“我们怎么能呢?将军新官上任,得到了十万兵权,我们身为下属,理应来参见将军。将军将来要上场打仗什么的,不也得跟我们联系嘛。”
他们身为万夫长,理应听从将军的指挥,却把什么事情都说成好像怜悯的帮助她慕容墨雪一样。慕容墨雪突然伸手掏了掏耳朵:“好吵。”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低到冰点,这个黄毛小子,是在说他们太聒噪吗?
慕容墨雪下一句紧跟着上来:“你们都不嫌屋外的蝉鸣声很吵吗?”
几个男人绷着的一口气散了。原来是在说蝉鸣,他一介黄口小儿,果然不敢跟他们正面发生冲突,原来是自己多心了。窗外有一棵非常大的柏树,上面有很多蝉鸣声,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吵。
“之前不觉得,听将军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吵呢。”几个男人懒散地回答慕容墨雪。
在他们刚刚松口气的时候,慕容墨雪突然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茶盏,将茶水向着外边泼去。
茶水凝结成无数的冰针,刷刷地射到了树上,稳准狠!一刹那过后,树上的蝉鸣声消失了,蝉的身体如下雨般从大树冠上落下来。
扑啦扑啦,掉落一地。门外死一般寂静,只有府邸外边传来的小贩叫卖声。尤为显耳。
慕容墨雪自己动手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狂傲的面容上不减骄傲:“可惜了我一杯好茶。”
看着那一地蝉的尸体,他们纷纷闭上了嘴。
几个男人下意识地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对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看起来单薄的年轻人,可怕至极!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慕容墨雪喝着好茶叶:“怎么样,还吵吗?”
他们纷纷摇头:“不、不吵了。将军喝茶。”
呵,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真不知道她慕容墨雪不是吃素的。清香的茶叶水缓缓流进口中,她眉目冷冷扫过他们的面容。
远处,夜十三已经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