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玩到凌晨带着一身烟味酒气回家的日子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以至于这么多人都爱夜生活,爱到发疯发狂。
到地儿之后,人们已经把气氛嗨起来了,宋玉润领着秦青一进门,便遭到袭击,那些人攘了几把瓜子过来,弄得两人一头一脸都是,秦青措不及防,被一粒瓜子戳中了眼睛,吓得捂眼惊叫,宋玉润忙将人搂进怀里,急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到眼了?”
秦青使劲儿眨了眨眼,仍是觉得刺痛,而且泪水被刺激得哗哗直流,她仰着头轻声道:“好像扎到眼睛了,有点疼。”
屋子里的人一见这状况,都停了胡闹,眼睁睁瞅着宋玉润急慌慌地拉开秦青的手,一手托了她的下巴,一手轻抚她的眼睛,就着灯光检查了半天:“还疼吗?”
秦青又眨了眨眼,发觉被泪水浸润完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好多了,没事儿。”
宋玉润松了口气,替她擦掉眼泪,转而回头冲人群骂道:“操他大爷的,哪个王八蛋扔的瓜子!”
众人被他的口气吓得一呆,有人小声说道:“玉哥儿,闹着玩儿的,手抖扔偏了,没想到伤到嫂子了,想怎么罚您说话。”
秦青感觉到宋玉润起伏的胸膛酝酿着怒火,怕他因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同这些人的和气,忙戳他:“都是闹着玩儿的,不小心,你干嘛呀。”她的声音糯软,飘到耳朵里很是舒服,宋玉润低头看了看她,低笑:“这还不是心疼你么。”
这时,人群里又冒出把声音来:“行了,大家继续吧,玉哥儿带人过来坐。”
众人得了特赦般又闹起来,换做平时,他们也不会把这事儿放在眼里,只是今天宋玉润语气不善,似是真的发怒了,看来他搂在怀中的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女伴,大抵是比平日的那些要重要那么一点儿。
宋玉润揽着秦青进去坐了,秦青这才注意到说话那人的样子,眉目俊朗,薄唇红润,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那人见她打量他,面向她笑道:“你好,我叫丁一白。”
这人笑起来有点妖,同他的斯文气质融合到一起,有股子异样的魅力,秦青忽觉眼前一黑,宋玉润已把她的眼睛捂住了,耳中听得他沉声说道:“你收敛点,别勾搭我的人。”
丁一白哈哈大笑,说:“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冲她笑笑罢了。”
秦青有点迷糊,但她显得乖巧,一晚上都安静地坐在宋玉润身边,看着那群人疯闹,期间有不少女人过来打量她,完了撩拔一下宋玉润,问一句:“哟,玉哥儿从良啦?”然后一步三摇地离去,她觉着厌烦,可不能发作,只得忍着,低头玩手机里的游戏。
她不大适应这个圈子,尽管她很努力在适应。
宋玉润起初顾念着秦青,没怎么喝酒,后来禁不住酒令,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喝得多了起身去卫生间,回来时却被人拦在走廊上,那人娇娇地往他怀里钻,软着嗓子叫他:“玉润,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一直在等你的人么?”
宋玉润眯着眼看怀里的女人,柔若无骨的腰身紧贴着他,她的衣裳领子开得低,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脯来,凑到她耳边吹气:“怎么会忘呢,你这么勾人,我是日也想夜也想。”
女人被他逗引地咯咯直笑:“真的吗?那你抛下里头的小美人儿,跟我走吧。”
宋玉润搂住她,手上用劲儿捏了捏:“离她远点儿。”说罢把人推到一旁,回房间挨着秦青坐下。
这会儿的人们已然欢脱了,屋子里烟雾缭绕,酒气冲天,秦青觉得自己被熏得头晕脑胀。她不喝酒,也不唱歌,只是偶尔跟丁一白聊两句,在震耳欲聋的音响中,像是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宋玉润刚坐下,她便扑过去跟他咬耳朵:“这里什么时候能散?”
宋玉润被她的气息一撩拔,只觉心头一股火突地被点燃,掩也掩不住,伸手将秦青搂进怀里,低头吻住她,她的唇柔软甜美,她的舌细嫩娇润,她的气息甘冽清新,叫他沾染上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妹妹,我的心肝儿,你真是要勾死我。”
秦青被吻得喘不上气,呜呜呜地抗议,那人却疯魔了一般越搂越紧,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平时的宋玉润虽然偶有逾越,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叫她又惊又怕,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推二打三抓四挠,终于将两人摘开些距离,冲他低吼:“宋玉润你脑子进水了吗!”
宋玉润低低一笑,又把她搂住:“我脑子都是你,什么都挤不进去。”说着又吻上她的额头,“我的小青青。”
秦青欲哭无泪,但她心软,不愿在他的朋友面前伤了他的面子,只得躲在他的怀里做鸵鸟。聚会闹腾到很晚才散,宋玉润喝了酒不能开车,秦青只得打车把他送回去,路上被她抓着手,掌心出了很多汗,她想抽回来,那人却攥得更紧,她很是不舒服,可也无可奈何。
她很想去问问别的女人,为什么她已决定喜欢这个人,却忽然有股子空落的感觉呢?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或是她在做,却不确定这是否正确,内心一片惶惶然。
秦青微微叹气,有些事真是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