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磊的话一落,秦青登时黑了脸,两人突然都没话说了,气氛在空调的冷风中渐渐凝固。这会儿服务生送餐过来,盘子碗碟从托盘上卸下,把一张小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的,侯磊盛了一碗汤搁到秦青面前,说:“来来来,喝口汤,糟心事儿咱不提了,就说我这个课题,真的是急需你啊,小师妹。”
秦青的神色略有缓和,但仍是不见笑容,她想了想,说:“你让我考虑几天。”
侯磊又替她夹菜,郑重其事道:“我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实验室,最好的实验器材,最好的助手,你要是乐意,我派人全程24时护卫你。”
秦青见他如此严肃,勉强笑道:“护卫就免了,给我个清净的环境就成。”
侯磊立刻同意,说:“我没白疼你一回啊。”
秦青将菠萝包切开,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说:“师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侯磊喝了口汤,回道:“没空儿谈啊,要不你介绍个给我?听说外头企业里的小文员,个个时尚貌美。”
秦青撇了他一眼,说:“对于她们来说,你的年龄有点大了。”
侯磊却笑:“师妹啊,你不太了解行情啊,越是小姑娘,越是喜欢配大叔。”
秦青不信:“那大叔呢?越是年纪大,越是喜欢小姑娘?”
“bingo,答对了!”侯磊打了个响指,“男人最专一了,从20岁之后,就一直喜欢20-24岁的,漂亮又有身材的女人,直到死。”
秦青听了,直觉他说得不对,琢磨了半天,才骂道:“不要脸!”
侯磊哈哈大笑,连声道:“不是全部,只是部分,只是部分,不包括妹夫。不过说起来,像你我这样的人,不该在这个圈子里嫁娶,一定要找个外围的,能激得起不一样的火花的,要让生活变得有乐趣嘛。”
秦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太诗意了,不适合结婚,还是单身吧。”
侯磊却说:“你不懂,这叫幽默感。”
“没听出幽默感来,倒觉得有点冷。”秦青瑟缩了下身子,挖苦道。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两人就即将要做的那个项目简单讨论了一下,秦青心中那份寂灭的思潮在侯磊的描述里慢慢复苏,竟有种雀跃的感觉,像是当年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很是兴奋。
然而激动的心情尚未维持多久,便被两粒药给劫持了。
秦青嫌热,周末懒得出门,躲在床上看书,才翻了一半不到,便被提出去进行三堂会审,主审官秦母,先是把药摆在她面前,只看着她不说话,后是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青面上装傻充愣,心里却悔得要命,这药她买了一盒,没吃完,随手就放口袋里了,后来换衣裳时便忘了,大概是秦母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这位勤快的老妈,总会在洗衣服前掏掏口袋,经常会掏出些钱啊,名片啊,卫生纸之类的东西,不想今日掏出了个炸弹。
母女两人相对无语片刻,秦母突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青青,你现在年纪不小了,妈妈也不会总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别忘记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女人总要洁身自好,检点些没差。”
秦青一见那药,心跳便漏了半拍,这会儿听了秦母的话,又羞恼不已,脸色染红,但仍是随口扯谎道:“妈,这个是实验品,我有个师兄刚回国,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要做个项目,我买了几粒做实验用的。”
秦母自是不信,说:“你不用编瞎话诓我,我自己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脑袋里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这玩意儿跟你的实验搭不上边。青青,这个东西伤身,那男人竟然让你吃这个,可见并不疼惜你,只是图一时之快的,你别跟他混在一起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秦青面红如血,她这个年纪,被母亲训诫这种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可有苦难言,她又能说些什么,只得继续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实验用品。
秦母又劝了些别的,希望她尽快跟这个人分手,找个稳妥踏实的男人成个家,别到时候糟蹋坏了身子,想悔都来不及。
秦青心虚,不顾老妈的唠叨,拿了药奔回房间。从前年少,老妈教育她的时候,以吓唬为主,那会儿她心中坦荡,即使听了些重话,也没多难堪,如今不同了,她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小心留了证据,老妈定是认为她不自爱,这会儿大概正在痛心疾首,尽管她没有暴跳如雷,但越是平静,越是让人不安。
她把自己扔到床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尖叫,脑袋锈住了吗!竟变得如此粗心,这回好了,老妈肯定要入手查她了,万一查到她和周家林有染,她就得跳河了。
想想多可怕,到时候街坊四邻都口径相传她的事迹,因为男女私情,还是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对门邻居,还是她先下手诱惑的他!
念及到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忙掏出手机来给周家林发了个短信:不管我妈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
那边很快就有了反应,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秦青恼他,按了拒接,那人又打,她再次拒接,他消停了,却是追了条短信过来:我都知道。
秦青看了,气得直捶床,这男人真是太可恨了,摸起手机又发了句话过去:别乱说话!
秦母暗自神伤了一会儿,衣裳也不洗了,回屋去哭。自个儿的闺女被人这么糟践,那个挨千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臭小子,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独自坐着抹了会儿泪,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自己怎么就把姑娘养得这么傻?除了傻之外,还娇气任性,如今做出这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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