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钻心地疼痛从左胸处传来,容珏瞪直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
他千辛万苦地追来这里,为确保她的安危。
而她,显然是刻意为之,将他引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夺他性命。
“为……为什么?”容珏一辈子纨绔猖狂,从来就没问过为什么,这一次,他却不得不问出口。他不是怕死,就是怕死得不够安心,死得不明不白!
百里孤烟心如刀绞,却强自镇定,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来,“容世子,你可不要忘了,我上官婧琬是丞相上官赟的女儿!既然注定为敌,注定一死,倒不如你死!”
“我不信,不信!”
这怕是容珏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残忍的话。
冰漪早已吓得泪流满面:“小姐,姑爷……不,云大哥。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呀?”
百里孤烟清眸如刀,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狠色,她费力反手一推,将那把匕首扎得更深,直到容珏的白衣被鲜红色的血液完全染透,她才肯罢手。
容珏体力不支,又失血过多,终于仰面倒下。
他好累,再也不想醒来了!
大晋国皇宫,宗政宣驾崩,德妃已死,五皇子宗政子焱遭受软禁,宗政昭颜早已换上龙袍,霸占着承乾宫,随时打算登基称帝!
“李公公,你过来看看朕这身衣裳。”宗政昭颜得知百里孤烟的身世之后,整个人疯癫了不少,性格愈发偏执。
“陛下,这身龙袍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李公公有些耐不住性子,“既然大局已定,陛下不如对外宣布先帝遗诏,择日登基吧!”
“不!”宗政昭颜面色一狠,“封锁整个承乾宫,秘不发丧!”
李公公不解,“为什么?!”
宗政昭颜便道:“朕不会像父皇那样无能!在宁王的马蹄下,窝囊地当了一辈子的没用皇帝!朕要将兵权完全握在自己手中!朕要为父皇争一口气,朕要以父皇的名义,铲除整个宁王府,灭了容氏一脉!”
“陛下是想……”李公公面色一沉。
“传我的父皇的旨意,给丞相上官赟施压,朕要容珏的项上人头,朕要宁王起步造反,派睿王迎战!决出胜负,不死不休!”宗政昭颜浅棕色的瞳仁微微泛红,已近疯魔。
“奴才遵旨!”
不日,上官赟便接到百里孤烟飞鸽传书。
书信上没有一个字。
若白的一张纸笺上,只溅开了一道赤红色的血迹,乍看之下,触目惊心!
五夫人根本不知道他跟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交易,见上官赟面露喜色,不由上前问道:“老爷,是琬儿的信么?琬儿在信中说什么了,你竟开心成这样?”
上官赟大喜过望,赞许不已地望了五夫人一眼:“夫人,成了!陛下交给我和琬儿的任务,成了!”
五夫人也跟着笑笑:“妾身不懂朝政,但看着老爷开心,妾身也会开心。”
上官赟连忙换上朝服,“我要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