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待他喝完酒,半只鸡也快吃完了。忽听那桌一人小声道:“五哥,你这时候走了,家里怎么办?”
听到这话,李四一个激灵!随即继续吃饭,只装作没听到。
“这……衙门不是在审理嘛。”
“这时候调你走,我总感觉不好。”
“行了,我等当军打仗,就是军令如山,为国效力就是我们该做的。”
那人望着五哥,他知道,这只是表面话。也不能这么说,五哥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李四看着他,习惯的判断对方的武力,他与自己应该实力相当。正在想时,那五哥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犀利的眼神射来,李四慌忙避开。
“走吧,让兄弟们准备准备。”
自己居然被他眼神吓到了,这让他有些恼火。见二人离去,连忙叫店家结了帐,追了上去。
追不出多远,二人回头对着他,五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
“敢问这位可是王守边,王总旗?”李四恢复了自己的气势,抱拳问道。
“你是何人?”
见对方略微有点警惕,李四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他掏出腰牌远远的晃了晃,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另一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人看了看,眼神示意属下等待,走到一边,李四跟了上去。
将腰牌再次验过,盯着李四开口问道:“锦衣卫?”多年的经验,让他有信心从对方的眼神里,判断对方是否撒谎。
李四答道:“正是,从应天来的,奉命秘密打探霸王城借纸命案!”
那人听到此话,嘴唇微微抖动,“我是王守边。”
“可算找到你了。”李四也是松了一口气。
“上差,上官打算何时审理此案?”
“不知!”听到这个回答,王守边眉头一皱。
他疑惑问道:“上差不是来查案的吗?”
“案子由泗洲府审理,我们只是暗中监察。”
“暗中监察?”
“对,我家千户要见你,你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此行由我家千户全权负责。”
“千户?他在何处?”
“在泗洲城。”
“那快快请他过来,我明日一早便要出征了!”
“出征?”
“对,军令已下。”
李四想了一下,“那我这就去请我家千户过来。”
“李兄弟有马吗?”
“有,在驿站。”
“驿站?那还有些远,兄弟骑我的马去。”
“好!”李四便等他牵马,一路又问了他一些话,等到把马牵出。他便翻身上马,快马赶向泗洲城,他们约定好在天黑时在饭铺外见面。
傍晚,王守边提前到了饭铺外等候,他走到高处,眺望远方。还没有来,只好继续等待。
他等的久了,不自觉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原地转圈,一会儿又举起手,又放下。
天逐渐黑了,还是没有来。
他一直等到月亮挂起,满天星星。春虫在地头鸣叫着,属下从圩里出来,到了他面前。
“五哥,等的人还没来?”
“没!”
“可能路上耽误了,也可能,找人还要一段时间呢。要不我替你在这等,你先回去睡吧。”
“不用,兄弟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你先回去吧。”
“唉,五哥你别等太晚。”
王金石与李四,大柱连夜赶路,举着火把,马也跑不起来,所以有点慢。
“快到了,就在前面。”
“快!”王金石催促了一声。
王守边远远的看见三个火光,慢慢靠近,他就知道等的人来了。几步下了土坡,站在路边等候。
王金石骑马到了,看见一个人穿着明军的大红战袄,看着十分强壮。
李四率先跳下马,“王总旗,来了。”
王守边看到王金石,举着火把照亮了他的脸,发现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身边跟着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年。心中奇怪,应天怎么会派个孩子来查此案。
那少年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似乎非常激动,急促的呼气,使他的心口起伏不定。
“小爷?”
“嗯,我是孩子的五小爷,见过上差!”说着,他朝王金石行礼。接着说道:“请上差给我验证腰牌。”
王金石没想到他行完礼还要验证他的腰牌,拿出腰牌给他看。
他看完了腰牌,还给了王金石。
王金石问道:“这时候,为啥要调你走?”
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千户先问的是这个,答道:“我就是军中斥候阿!”
“他们要送你上战场了吗?”
“送我上战场?我一直都在战场上阿,前年还在跟随沐英沐大帅征讨西番呢!”
“哦,这个案子正在审理,你这个原告走了,万一需要你怎么办?”
“真的需要我再回来吧。”
“我是奇怪,这时候,谁能把你调走?”
“没什么奇怪的,是我们泗洲卫都指挥使,亲自下的军令。我们泗洲卫出兵三千,麦子一收就要出发。”
“麦收才出发?那你怎么现在就要走?”
王守边看了看这个少年,说道:“我在西路军经常出征,对陕甘,吐蕃那边比较熟悉。上差可能不知,这大军出征,要先派出斥候探路。
我们就是探路斥候,需要先在图上标注好路线,哪条路合适,哪里不好走,哪里有河,需要架桥;哪里有水源,哪里有草地,哪里有土匪……通通要先行探明,细细标注在地图上,所以明日一早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