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在楚定北拿了衣裳想要给他穿上之际,他大掌扯过衣裳,不理会身上那些严重的伤,将衣裳套上,以腰带系好。
冷漠的目光扫过众人,弄得朝堂上那些臣子们个个低垂头颅,人人心里如坐针毡,既畏惧又不安。
今日算不算把玄王爷得罪死了?他现在这种愤怒的目光是针对他们吗?
可是,他们真的没做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他们皇家的人安排的吗?他们也不过是过来把衣裳脱下来,让大家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受伤而已。
大家真的无心冒犯玄王爷,但是他如今的目光,真叫人不安……
楚玄迟穿好衣裳,随手把手上的纱布扔下,回头看了楚王一眼,脸色终于沉了下去:“既然朝堂上再无儿臣的事,那么儿臣告退了,父皇若还有什么事要传召儿臣,还请命人提前两个时辰让儿臣早作准备,否则,儿臣一旦躺在榻上,只怕轻易就下不来。”
微微倾了倾身,他一拂衣袖,竟就这样大步朝殿堂门外而去。
刚才那话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他伤得那么重,若是躺下了就极不容易起来,可今日皇上逼着他从榻上爬起来,带着这么重的伤来到朝堂上,还要把自己的伤口翻出来给所有人观看。
玄王爷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上次一生气下令封城,斩杀了无数臣子的亲人,这次再生气,玄王爷又会做什么?
人人心里由不得生起几分惶恐,大家统统抬起眉角看着玄王爷离开,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他们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才刚刚松下来,一颗心又不由得狠狠提了起来,同时抬头看着高位上的楚王,等待他的指示。
楚王从头到尾几乎没说什么,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四皇儿负气离开,心里也是有几分不安,无助的目光落在楚四海的身上。
楚四海抿了抿唇,半响才道:“既然这个朝堂上没有贼人的存在,那么儿臣也要继续……”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殿门之外便忽然听到侍卫朗声道:“报。”
李公公看了楚王一眼,见他颔首才扯着嗓门回应道:“宣。”
那侍卫急匆匆而来,在殿堂前一跪,恭敬道:“参见皇上,回禀皇上,沐家两位小姐今日要出城,如今已往城门处而去,属下特来请教皇上是否放行?”
沐家两位小姐的事情事关重大,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禀告皇上的,所以他们才会壮着胆子来到大殿之前告知事实。
楚王的目光落在楚四海脸上,楚四海点了点头,楚王才看着跪在下头的侍卫,淡言道:“沐三小姐和沐五小姐是我楚国的贵客,她们带着我们楚国的货物离开,并无不妥,放行。”
“是,皇上。”那侍卫领了命,匆匆退了出去。
侍卫走后,朝堂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宁静,半响楚定北才像似想起什么,向楚王拱手道:“父皇,儿臣想去看看四皇兄。”
“去吧。”楚王现在也真的没了主意了,昨夜的人不是楚玄迟,他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可是,贼人现在尚未落网,被盗的那两万把乌金剑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让他如何能安下心来?
“父皇,儿臣继续命人追寻贼人去。”楚四海也向他倾了倾身,温言道。
楚王颔首,也放他离开了。
至于楚江南,等楚定北和楚四海离开之后,便也向楚王温言道:“儿臣身体不适,便也先回府了。”
“好好照顾自己。”楚王温言道。
楚江南不说话,转身也往朝堂之外走去。
这些王爷们个个都走了,除了依然领着人在皇城里四处搜查的云王爷,几位王爷今日都到了朝堂上。
南王爷有海王爷的担保,证明不是贼人,玄王爷又让自己身上的伤展示在大家面前,自然也不是昨夜的贼人。
至于其他人身上也没有符合的伤痕,贼人不在朝堂上,难道说果真与朝堂任何一派没有任何关系?
楚王想不透,大家也想不透,这事只能交给海王爷和云王爷继续追查。
至于七七,在离开皇城之前,她并不知道贺兰赤木与兔子打算把她带到哪里,想来定是夜皇朝在皇城之外的据点。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居然把她带到了军营里,还是楚玄迟的军营。
当一望无边的军帐出现在视线时,整个人都被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