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楚玄迟上好晚用的药,沐初伸手摸了下自己胸怀。
怀中空荡荡的,他顿时脸色一变,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在昏睡着。
看着楚玄迟,他轻声道:“针包不在我身上,无法……”
“乾坤袋。”楚玄迟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墨眸微睁,往下头望了眼。
沐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原来在他刚才换下来那堆衣裳中,安安静静躺着他的乾坤袋。
一整夜,莫忧都没有注意到这只乾坤袋的存在,运气还算不差。
将乾坤袋里的针包取出,袋子挂回到自己腰间,他瞟了楚玄迟一眼,长指探出,开始给他施针救治。
楚玄迟早已闭上眼眸,安静接受着他的治疗,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片薄凉的唇微微动了下,溢出一句冷中待着不屑的话语:“不愿意收拾自己,怕她看到一身光鲜的你,会指定要你去侍寝?”
沐初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丑话不必多说,既然大家心知肚明,那就各凭本事安身立命。
他虽没有机会看看窗外的景致,却也大致可以估算到,如今该是快到晌午的时分。
莫忧会不会今夜再来,还是说下午就会过来,谁也不知道,横竖床上有现成的,凑合着应付一下便好。
他白活二十多年却毫无经验,自然不如身经百战的玄王懂得讨好女人,何不成全了人家?
楚玄迟只是冷冷哼了哼,便又自闭上眼眸,安心入睡了。
哪怕银针还在他心门附近大穴上,但,过不了多久,人却真的睡过去了,睡得如此安稳,真不怕今晚无法应对?
亏他还在寻思着,今夜有什么办法,可以为他保住清白。
倒也不是想要保这家伙,只是,不想某个丫头回头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而已。
但既然玄王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他何苦为他抓破脑袋?说不准人还是玄王爷的时候,就已经经验老到,为他费尽脑际操碎了心,没准到头来人家还不愿意领情。
唇角勾了勾,勾起一点不屑的笑意,他可是曾经想过帮他了,只是玄王不在意,那丫头事后可别找他麻烦。
毕竟,他真的想过要帮楚玄迟保住清白的是不是?至于到最后没有给他保下来,他也已经尽力了。
却不知道玄王在被一个老女人强上的时候,那画面会有多美?想想,还真是怪可怜的,如此绝色的男子,那般令人倒胃口的老女人……
施针,上药,再给他稍作推拿,一个时辰之后,因为身体机能还没能彻底恢复而累极的沐初头一侧,也趴在石床边,缓缓睡了过去。
那一整日莫忧都没有进来看过一眼,唯有两名女弟子在晌午和入夜时分给他们送过膳食,见沐初依然一身脏乱,两人多次提醒过要他沐浴更衣,甚至重新给他打来温水。
但,沐初始终不领情,宁愿顶着一身脏乱,也不愿意碰浴汤一下,对自己身上的污秽,竟似毫不在意。
晚膳过后,沐初又以要为玄公子施针为名,将两名女弟子赶到石室外。
这次,他施针的手法有所改变,下的都是重针,疗效虽好,病人却要承受双倍的痛楚。
楚玄迟自然不会把那点痛苦当作一回事,额上冷汗吟吟,脸色却依然未变。
收针的时候,趁莫忧没来之前,沐初轻声问道:“有什么打算?”
既然假装被那女子摄魂术迷住,任他们带回来,自然是为了某些目的。
“莫忧所练的功法与寻常武功不一样。”楚玄迟淡淡道。
沐初瞟了他一眼,眼底有着点点讶异,原来,他也看出来了。
“你要如何?”他问,长针在他指尖轻巧地被收回,一枚一枚放进针包里。
“她寝房内该有修炼的秘笈。”楚玄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给我施针,短时间内,务必让我内力大增。”
“你……”沐初指尖一抖,一丝不悦:“她会恨死我。”
用这样的方式,让人在短时间功力大增,但这段时辰一过,他身上的伤定会翻倍加重,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伤一点心脉那般简单。
“只要不伤性命便可。”恨与不恨,谁能说得清,那丫头舍不得去恨,不论是谁。
沐初吁了一口气:“若你能替我将琵琶穴冲开……”
“来不及。”依他现在的状况,残余的真气根本无法支撑到为他将穴道冲开的地步,他冷了脸,决心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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