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昏沉沉的,因为没有阳光,所以,还没到傍晚时分,整个天地已经昏暗下来。
梦晓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绝色男子,不知道这该是第几次冷声与他说道:“逍遥王爷不在本王这里,就算梦君大人将本王整个王府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四海不归不说话,只安静等待着。
初一已经在王府中寻找了起来,却因为王府实在太大,以他一个人之力找了那么久,还是始终找不到。
梦晓月无奈,想要再命人送一壶茶水过来,又怕让人知道梦君大人在她这里,只好亲自出门,给他换上一壶清茶。
说起来对这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子,她确实不厌恶,昨夜的事情本来经历过之后,她对四海不归多多少少存了几分偏见,但今日听了他与自己所说的事,她又开始有几分认同四海不归的做法。
女皇陛下要刺杀的人,确实全都是前朝重臣,先不说他们忠心与否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为女皇陛下效力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任何差错,要杀他们只因为他们之前曾在梦苍云掌政的朝堂上待过。
但依四海不归所言,不管是梦苍云还是女皇陛下,这里也始终是梦族,既然是梦族,那便是一个国家,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分彼此?
更何况梦苍云掌政的时间并不长,而如今的女皇陛下掌政却整整二十年,区区一两年的时间,如何和二十年相比?
女皇陛下的疑心已经重到空前绝后的地步,再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是那一批大臣,只怕是她也指不定哪一日被列为暗杀的对象,毕竟,她曾经也和梦苍云是旧相识。
可那会她不过是个孩童,什么都不懂,但说实话她对梦苍云倒也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只不过她现在是女皇陛下的人,便也只能忠心于女皇陛下,忠心不分人,只对这个江山这个天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忠于谁便只能为谁而做事,但某些悲剧若能阻止,当然最好把它阻止下来,别弄得到时候民怨滔天,祸及苍生。
“梦君大人,逍遥王爷确实不在本王这里,昨夜若真有人将逍遥王爷带走,那也不是我的人。”
四海不归将杯子端了起来,轻抿了一口,末了才看着她平静道:“昨夜知道阿离去了后山的,除了墨竹便只有你我,初一十五没能将人带回来,那人便定是被你所劫。”
他看着梦晓月,认真道:“我虽然不喜欢梦弑月,但我对镇北王爷的所作所为素来欣赏,还请镇北王爷将阿离交出来,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全都是听命行事,镇北王爷想要在女皇陛下面前邀功,大可以将我交出去,何必扯上阿离?”
梦晓月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既然解释不来,那就让初一好好在她府内找找,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她就不信初一能从她这里找到什么。
她也不怕他们将人故意带到她这里来,她这镇北王府虽然守卫不如宫中森严,但至少她的影卫也不是全是吃素的,想要将这么大个人暗中送到这里来栽赃嫁祸,绝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她很有耐心地在等着,也正好借此机会一探四海不归的口风。
“梦君大人素来不理会朝政之事,这次为何为了这批重臣做出这么大的努力?本王前一段时间领了女皇陛下的命执行任务时屡次受挫,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也与梦君大人有关?”
四海不归不说话,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从来都是抿紧薄唇,不理会旁人的话语。
梦晓月似乎也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继续道:“梦君大人这么多年来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在此之前女皇陛下只怕也是不知,若是单单只为了几个旧臣,梦君大人所做的一切,不觉得太过了吗?梦族这个天下哪怕落在梦君大人的手里,梦君大人身为一个外姓之人,只怕也不可能坐上帝皇的宝座,那梦君大人这么多年来劳心劳力,那又是为谁做嫁衣?”
四海不归还是不说话。
其实和这样一个人说话,确实很无聊,也很让人焦急,但梦晓月与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哪怕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却对他有着一定的了解。
他的态度在自己意料之中,她又继续笑道:“慕容七七和梦君大人交往甚密,却不知……”
“她是我的女儿,我和苍云留下来唯一的血脉。”四海不归淡淡瞟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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