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醒着的人,无名,楚江南,甚至楚定北,平时看起来大方得很,此时竟一个比一个小气。
身为随行大夫建米饭班主,那时沐初真是头痛到不行,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居然让他在偶尔的机会下,看到连赫连夜脖子上都戴着同样的玉坠。马车和粮食,便是这么来的,看来看去,还是赫连夜大侠够义气,当然,人家赫连夜其实也很委屈好不好?
那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南王爷说最近身子好了些,好久没找人练过无弦刀,无名大侠习惯了拿剑的食指状似无意中动了动,淡然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北王爷摩拳擦掌,脸上挂着自以为明朗、事实上万分邪恶的笑容,跟他说想“切磋切磋”,沐先生将银针取了出来,说最近刚好研究了一种针法,用在敌人身上,保证可以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块古檀玉而已,他赫连夜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拿出来给贡献,他义不容辞不是?
一场可预见的风波,总算在赫连夜的感慨解囊之后,一片风轻云淡。
只不过,古檀玉这东西在市面上还真的少见,难保不会碰上不识货的人,所以,分明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被申屠浩以一百两的超低价换出去,仅换回了两辆马车和一点粮食之后,那天夜里,这个世上差点一不小心就少了个姓申屠的人。大概楚玄迟和楚江南一辈子都没这么贫穷过,就连睡觉还得要与人挤在一起,简直是可悲。
至于沐初,虽然素来习惯了简朴的生活,比不得他们在宫中那些王爷般奢侈度日,但要他和男子睡在一起,还是一下来了两个,这样的夜晚也实在是让人感觉足够的委屈。
三个人,那么大的马车,翻身都不会碰到别人,可却因为心里有芥蒂,大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三人依然各自在胡思乱想。
老半天听不到身旁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身为医者的沐初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大晚上的最好别想太多,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路。”
“你若不滚来滚去,我至于到现在还清醒?”对着马车车壁,正在面壁思过的楚玄迟连头都不回,闷声道。
沐初侧头瞅了他一眼,今晚玄王还真是足够的规矩,自己躲在那里,一整晚面壁,连姿势都几乎没有换过,不会真的被今晨自己的举动给吓到了吧?
他忽然翻了个身盯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竟饶有兴致地问道:“我说,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楚玄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理他,只是看在那****拼了命,发疯一般在塌陷的皇陵上头把巨石一块一块搬开,只为了救他,也是为着这几****对自己的照顾还算得上比较细心,所以,他勉为其难才会理他一下下。
沐初又翻了个身平躺,不再看他了,看来看去也就这冷冰冰硬邦邦的模样,一点都不好看。
看着暗沉的车顶,他淡淡道:“和你想的一样。”
楚玄迟冷冷一哼,沐初才意识到自己今夜一直拿热脸在贴他的冷屁股,顿时也不屑地哼了声,一个转身面对楚江南。
本是打算要闭眼休息,却不想转过去之际,明显感觉到楚江南又往车壁那边挪去几分,整个人如同贴画一般,几乎紧紧贴在车壁。
两边的人都如此,弄得沐初躺在中间倒是睡得舒畅,可是,他楚江南这是什么意思?
昨夜把他压了一整夜,今晨一醒来就想张嘴去啃他的人可不是他,而是他的四皇兄,他现在防狼一样防着自己算什么?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对方不悦了,楚江南这才回头瞅了他一眼,浅声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倒是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车内的气氛立马更加尴尬了起来。
真是的,不过睡个觉而已,居然还能睡出这么多矛盾来,三个人哪怕表面上一派平静,但心里却是各自腹诽,不仅没能安然睡过去,脑袋瓜反倒越来越清醒。
楚江南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心里有几分发毛,其他事情他是不怕,却不想原来自己活了半辈子,竟从来不知道他最怕的不是强悍的敌人,不是解决不了的困难,而是一个大男人将自己压在身下,还张嘴想要去啃他。
没经历过的人一定体会不了这种滋味,只要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时的感觉真的是比死还要可怕。
又不知各自沉默了多久,忽然,一把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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