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脉搏正常,身上没有重伤之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若真的伤得那么重,他不应该好得这么快,除非用一种厉害的功法救了他。”七七终于抬起头,掩去眼底的痛楚,看着他笑得无奈:“那是第几次?第一次是不是?”
沐初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谎言,如何能对她说出口?
他这模样却让七七几乎要绝望了。
“是第二次吗?他第二次用天煞了,是不是?”怪不得他连眉毛都白了,为什么那家伙可以一直瞒着她?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向她透露一二?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身子,因为他知道伤了自己,也便是伤了你,他和从前不一样了。”沐初的大掌落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握了一把:“不要总觉得他不爱惜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对自己爱惜得很,哪怕他每夜练功都让我去看着,怕的就是自己在中途出了错,陷入魔障,而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有没有这个可能?”她闷闷地问道。
沐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以后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在他每次练功之后为他运功,平复那份魔气,但他身上魔功越来越厉害,我为他运功也越来越困难。假以时日,等他身上魔功已经厉害到我完全无法掌控的时候,到时候回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练这种功法?现在的梦弑月真这么厉害了吗?难道集我们所有人的力量都没办法与她对抗?”
“母皇一招就败在她手下。”沐初不想让她绝望,但那是事实。
七七心头一抖,整个人彻底便凉透了,母皇那么厉害,哪怕在皇陵的时候受着伤,可是,一招就败下来……
她忽然想起母皇曾跟她说过,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灰袍男子,遇上了他,哪怕厉害如她,也是转眼间就已经败下阵来。
梦弑月如今已经这么厉害了,难道玄迟去练魔功,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来对付她?天煞已经用了两次,他是不是打算……
“别把他想得如此悲观,他现在努力练魔功,不是为了最后与梦弑月同归于尽,恰恰相反,他是求生,不是求死。”
七七不明白,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也等待着可以让自己安心的话语。
沐初知道虽然这丫头在外头实在强势,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便时常会变得特别脆弱,尤其是那颗心。
表面上越强悍的人,内心便越弱小,一旦有人碰到那根线,她也许很轻易就会崩溃了,而她的死穴其中最大之一便是楚玄迟。
依然揉着她的长发,他的声音也如风一般,柔软吹进她的耳里:“若他能在连城魔功之际,不被魔功控制心性,也许凭他这份功力真的可以和梦弑月比一比,到时候再加上我们这些人,总会有几分胜算。他不想用天煞,第三次天煞用过,他很清楚自己大概也活不下来了,你要知道他现在的功力比你父后要强悍太多。天煞威力如此厉害,差点要了你父后的命,楚玄迟一旦用起天煞,只怕神仙难救,所以,他自己知道,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他不会乱用。”
“神仙难救”这四个字还是让七七呼吸乱了,心里绷得紧紧的,一想到他那头白发,和那对如霜雪一般的眉毛,心便被扯得鲜血淋漓,痛得难以呼吸。
沐初的声音却始终那么柔和,依然在安抚道:“他练魔功过去总会吐血,现在也是,所以气色才会越来越差,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尽量减少他每日的吐血量,不要慌,我真的在尽力了。”
“我知道。”七七的声音更加沙哑,因为心间的那份痛,也因为那份不安:“我知道你真的很关心他,虽然你们时常会吵闹,可现在你却将他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人。我知道的,阿初,我不会怀疑你。”
沐初不说话,只是目光变得更为柔和,那么肉麻的话语他自然不会说,但有些情早已经在那里,他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了。
若说楚玄迟现在真有什么危险,而要他用命来相救,哪怕不是为了七七,大概他也会去救他,因为,大家已经真正是一家人。
“你去告诉那家伙,我不生气了,不过,以后他练功,我想守着他,我和你一起守着。”七七最后看他一眼,认真道:“我们不是求死,我们要求生,让我和你一起守着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