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这是第一次

天花板上的吊灯。

    她只是一直躺在那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眼睛还是闭不上。

    楚玄迟帮楚沐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泪也流干了，但人还是有意识的，头很痛，心更痛。

    手术失败了，师父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虽然这个结果占的比例是七成，但，还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很难接受。

    特别是戒和七七，他们对鲁毅的感情，已经从陌生人上升到了亲人一般。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手术为什么真的会失败？为什么就这样，真的失败了？

    她是不是成功过太多次，以至于自己根本接受不来失败的滋味？

    可她现在在意的不是什么滋味不滋味，而是，师父死了，鲁毅真的死了。

    为什么会死？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七七，起来吧，至少先吃了晚饭。”

    楚玄迟把楚沐晨放在七七身旁，一脸怜惜地看着这个女人。

    下午三点多，鲁毅宣布死亡，到现在差不多是晚上七点。

    几乎四个小时的时间，她一直就保持着这个模样。

    手术结束的时候，沐初把七七扶了出来，她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眼泪也流不出来。

    手术失败了，他们在手术室里对鲁毅抢救了将近两个小时，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七七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远处，双眸完全没有了焦距。

    楚玄迟把她抱回来，给她洗涮了一遍，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沐初很快便送了点热粥过来，但她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听不进谁的话。

    过了一会，无名抱着楚沐晨进来，他把晨晨放在七七的身旁。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很快楚玄迟、无名还有沐初都走了出去，只留下楚沐晨陪着七七。

    先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现在的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今天的一切。

    在他们看来，这是她第一次的医疗失败。

    至少从认识她以来，这是第一次。

    更何况，那是她的师父，或多或少，感情也摆在那里。

    大家都出去了，晨晨在七七的身旁扭来扭去，时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妈咪不开心，他也没有哭没有闹。

    只一直扭动着身子，“唔唔”地叫着，在七七的手臂上磨来磨去。

    七七终于被拉回一点心思，侧身看着身旁的小人儿。

    看着他的动作，她知道他饿了。

    七七慢慢坐了起来，抱起他。

    小家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咪，在她身前扭动得更厉害了。

    他扭到了一个合适位置，直接侧头伏在上面。

    那是他最喜欢吃的，他怎可能会不找到方向呢？

    七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最终还是哺育他。

    看着怀中这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她的心有幸福也有悲痛。

    每个人生下来只是那么小不点，一生无论可以经历什么事情，到最后只剩下白骨一堆。

    最后，真的只能魂归尘土了。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可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