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萼皱眉问道。
“是。”
“但我始终在常山内,就没听哨骑说过发现叛贼的事。”
“逢壁那边呢?”
“逢壁的事,也就是这两天,事实上你刚回来的时候,哨骑和探子已经把消息送给我了,逢壁县,差点又被...”
上次史思明率军攻打常山,就挑了逢壁作为目标。
他屠了逢壁县。
李萼沉吟了一会儿,道:
“若这是假消息,
其真实目的是为了吸引招讨使派兵马回援,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官军不像叛军那样,丢了范阳和河北,就等于是退路被断绝了。
颜真卿的身后还有半个河北,
若是常山丢了,他也还可以向北撤退,最多是河东援军很难再帮上忙了。
叛军等于是付出十二分力气去做一分的事情。
“或许是其他地方。”
李萼有些苦恼道:
“做了一天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明天给你一天时间不用做事,快点想。”
“哎哟,那可感谢太守您了。”
李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
“没给我个正经官职也就罢了,每天除了管饭吃,连俸禄都没有,哪怕是长安里的什么大臣,只怕都没在下这般替国分忧。”
李萼真的来气。
过去几个月里,他天天用爱发电,自费“上班”。
几个月下来,他和娘子攒下的盘缠被花的一干二净。
“你也没说啊。”
“得了,我要是把叛贼究竟在想什么给你推测出来,你以后必须给我发俸禄。”
“行。”
颜季明无所谓,反正花的都是府库里的钱。
要是李萼现在真能思考点什么出来,他甚至还可以给李萼他娘子也发一份俸禄。
“叛贼现在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是为了河北。”
李萼停顿了半饷,忽然道:
“潼关。”
“太守!”
旁边喊了声,颜季明随即转过身,看见薛嵩快步走过来。
“赵郡急报。”
“栾城失守了,赵郡发现大量叛贼兵马的踪迹。”
李萼没忍住,惊愕道:
“赵郡怎么可能有叛贼?不应该是叛贼佯攻河北,引诱潼关守军出关追击吗?他来赵郡干什么?”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有没有用脑子思考。
“算了,既然发现了叛贼,那就准备迎战吧。”
颜季明摇摇头:
“兴许答案就着落在这伙叛军身上了。”
排除那些守城的兵卒,常山内可以直接拉出来的战卒,至少有一万五千人。
常山郡也不是以前的常山郡了。
“你往常山增兵了?”
安禄山站起身,肥胖的身躯投射出一片阴影,笼罩向跪在地上的严庄。
“陛下不是说了,随臣去做事吗?”
“况且,潼关那边的守军已经悉数出城,只等那边消息回报过来,咱们这边就可以趁手图谋常山,在颜真卿老儿后方撕开一个缺口,岂不是......”
“放肆!”
安禄山重重跌坐回去,病痛和过度肥胖让他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见地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严庄不过是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就让安禄山更加心烦意乱,同时也控制不住地暴怒起来。
“违抗朕,一个个都违抗朕!若非朕带你们走出范阳那个破地方,尔等能有今日高官厚禄否!”
“严庄,你原本不过是河北一个庸奴,若非朕,你永远都是个废物!”
安禄山指着那团阴影,吼道:
“拖出去,给朕着力打这个不听话的蠢材!”
严庄瞪大眼睛,直到被宫人揭开衣服准备下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宫外响起了惨叫声。
“陛下,严公乃是国之重臣,岂可如此羞辱他!”
安禄山猛然抬头,
他看见一团黑影站在自己面前,过了许久,才想起那声音是自己的次子安庆绪。
“把他也拖出去,把他也拖出去!”
他尖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