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杀了我等,却堵不住天下人之口,
你,
是反贼!”
仆固怀恩面无表情,收回刀,然后将刀刃捅入士卒的胸膛,用力搅动了一下。
“不降者,死。”
百余名士卒的反抗力度毫不起眼,很快就被扑杀殆尽,而当甲胄沾染鲜血的仆固怀恩掀起营帐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抖若筛糠的背影。
他正想扳过那人,还没走过去,那人就尖叫了起来。
一个...女的?!
仆固怀恩瞪大眼睛,他的手颤抖起来,用力将那人的脸扳过来。
确实是一个女的。
广平王,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这了。
他怒吼一声,大步走出去,仆固玚一看到他,就大声道:
“营外又到了两支兵马,
阿爷,我们被围了!”
“擂鼓,”
仆固怀恩深吸一口气。
“杀出去,临淮王的兵马,就在百里之外!”
“殿下受惊了。”
“呵,若非严节度早有预料,怕还真是被此人所趁了。”
广平王骑着战马,身上依旧穿着华服,在战场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看着不远处的大营,冷笑一声。
“果然胡将不可信,他自己与颜贼勾结,朝廷只是废了他的官职,让他反思两年以为训诫,此贼竟忍心至此,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狼。”
严武神情漠然。
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并没有多少感觉,只是单纯地把仆固怀恩作为自己在河东立身的第一块踏脚石。
按照朝廷的调令,他这时候应该在太原府,但到了中途,他收到一封密信,详细叙说了仆固怀恩极有可能谋反,劝说严武率军过来支援。
信没有落款。
究竟,是谁给自己写了这封信呢?
他思索着,随意挥挥手,道:“放箭。”
他听到了弓弦绷紧的声音。
然后,
广平王的惨叫声响起。
严武猛然抬头,恰好看到广平王身中两箭惨叫落马的一幕,而自己身后马蹄声起,他的两名亲兵,此刻扔了弓箭,拔刀策马向广平王冲去。
“不...快,快保护殿下!”
......
“仆固怀恩会死吗?”
李光弼听到这话的时候,认真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是会的。”
大军三个日夜疾驰,早就离开了饶乐都督府。
虽然士卒都人困马乏,但因为之前提早就开始赶路,所以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尚且还有两日可以休息。
陉,字面意思是指山脉中断的地方。
太行八陉,是八条位于太行山中的咽喉要道。
之前所常提到的土门关,即位于其中之一,井陉之中。
安禄山叛军至常山的时候,也是立刻分兵封锁了土门关,这样就可以使得河东援军无法过来。
而自颜季明坐镇常山以来,土门关就再未丢过,之前辛云京率军猛攻土门,却依旧无功而返,军中士气低沉时反而被追击出来的颜季明一举击溃。
这儿,并不仅仅是能让河东军过来。
河北军,一样可以过去。
三万多大军,经过两日的休息,早已经恢复了状态。
而在他们兵锋之前的地方,
名为太原。
李宜奴的问话在他眼里,依旧是有些天真。
战场上,哪里有什么情分。
相比于一个仆固怀恩,夺取太原府全境,显然更为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