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凶名。
但随之而来的副作用是谣坏了杨家的名望,杨展自是不愉。
“此度还知一事,以此说来,您这大功啊,怕真不好立……”
南离还在斟酌费密话中深意,欧阳直却先着急了:
“为啥子?吾家总镇须得何种功劳,才换得蟾儿小姐出阁?”
这时费密见众人围着兴致也来了,比比划划地讲说:
“存一兄你别急啊,不为别个,只为这蟾儿小姐不是寻常人等。寻常的小功劳,恐难酬广元伯之心。”
这时连赵茂丰都抱着孩子好奇地过来听故事,在旁的元灏听了也觉奇怪,忍不住也问:
“哦?这怎么说?”
南离却心说我怎么不知道呢,蟾儿是懂些诗书,这个时代虽然女子大多文盲,但家境好的人家为女儿请先生教书也是寻常事而已,这不奇怪。
费密抓把盐豆子扔几粒进口中,这是如今乡下最常得的待客零食了。
“蟾儿小姐知书达礼,这是都晓得滴,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传说,此说极秘,不入第三人耳。还是吴先生亲口说来听滴。”
“嗨,费大县令,你说不说啊,我们这就仨、四、五了,还啥不入第三人耳。”最爱听闲言碎语的赵茂丰这时也顾不得几位的身份地位了,跟着着急。
“哎呀呀,这事啊我是见吴先生与人说时,好不容易听来滴……”
“吾说你个瓜兮兮,到底说不说。第三人,就算杨伯爷说给吴先生,吴先生说与啷个?你老哥又是第几个?”
“好好好,我说我说,总镇、元兄、直兄,你们可知,江口沉银?”
“这我们都听说过啊?”南离知道,这个传言早就遍地了。
“嗨,我当什么呢,谁不知道啊。”连赵茂丰对此传闻都不屑一顾。
“吾晓得一些,张献忠哦,”欧阳直说着还回头看看,似乎生怕张献忠找过来:“八大王,在彭山被杨伯爷击败,满船满舱白花花的官银,都随船沉入咯江底。”
“你们可知杨伯爷用捞出滴沉银,向滇黔高价告粜,才使得嘉眉几十万口百姓,渡过饥荒。”费密又问。
赵茂丰正提来一壶新烧的开水,惯使大枪的两手一手抱着哄着孩子另一手稳稳地为众人续水,闻言还跟着插话:
“我晓得,那是杨伯爷通水遁之术,在水中来去自如,自然寻到那官银沉没的所在噻。”
“对头对头,都是这样子说滴。”元灏也深同此说。
南离呵呵一笑摇头:
“不是,这事我还真当面问过杨大帅,那水遁之说只是虚妄之言,以讹传讹罢了。”
这时费密正盯着南离,见南离这么说,扔了豆子兴奋地一击掌,叫道:
“对头,杨伯爷寻沉银靠的不是水遁术,那靠啥子?我来告诉你们!”
“说!”
看费密还要卖扣子,南离沉声一喝,费密立时乖乖地。
“是蟾儿小姐擅观山川地理,能看出水中藏着的金银之气!”
观气之说南离是不信的,但蟾儿一个弱女子,乱纷纷年月,被亲爹把亲闺女派去彭山,可不是太平年月去游山玩水,按蟾儿自己说,是查勘清点沉银,清点的话,一个可靠的账房足够了,只怕真是应在查勘二字上。
“这于今日我家镇帅所问有何关系?”
“还有何关联?你瓜的?蟾儿小姐握着江口沉银这个大秘密,嫁到谁家里,你想想……”
“传说中那沉银不是已经被捞尽咯噻?”赵茂丰不解。
“水里还有多少,鬼晓得?还是你晓得?还不是杨家才晓得,杨家谁晓得,蟾儿小姐晓得。”
这么一说真的令南离沉思起来,看来与蟾儿的婚事只怕不那么容易善了的。
当初杨展许婚也是看了吕、樊二公的面子,这时生了变故一拖下来,只怕不是自己靠解释与送礼就能再把红线续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