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啥子?”媅媺娇艳的小圆脸上一脸与容貌不相称的懵逼问号。
南离觉得媅媺智止于此,也不能太深究,就耐心为她讲解:
“你是嫡出的世子,他只不过是楚藩的旁支。”
“对对对!”媅媺瞬间觉得自己的勇气又回来了。
“他觉得自己有本事,胜过了皇帝,你没有。”
“对对对,我没得。”其实这个她还不太明白。
“觉得自己有本事之后呢,他又封官又抓权,太嚣张,更侵夺了两川督抚科道的大权。”
“对对对,这个我也没得,他们当官滴只要供奉我,我就给他们大权嗦。”她一看南离看她的表情,赶紧改口:“我给你的大权,你来给他们分噻。”
“我分什么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别乱法度就成。”
南离还是撑着耐心,继续解释:
“他嚣张,就把僭越写在了脸上。”
“对嗦,我不嚣张,供奉我就好。”媅媺觉得这多简单的事啊,要那么嚣张干嘛,浑忘了自己平日在城里城外的飞扬跋扈。
“因此呢,他这个事就是冲撞了国本的大事。”南离说着又点一下媅媺的小翘鼻子:
“你呢,再怎么样,是蜀藩的内部事,顶多算是皇上的家事。”
“对噻!”媅媺兴奋地一蹦:“小离离你说得好有道理!”
“但你知你俩有什么相同吗?”南离又把脸一沉。
“什么相同,哦,我们都姓朱!”
南离暗暗叹口气:这孩子也不能说没心眼,她那心眼都用哪儿去了呢?
只好又为她解释:
“你们两个的相同之处啊,就是……”到这里南离卖个关子,带着笑意看着媅媺。
“是什么,你说噻!”被南离一笑,媅媺迷迷糊糊又着急。
“都是骗子!”
“谁是骗子!他才是骗子。”媅媺气得又蹦,松开了南离,啪扯过小油扇,就要咒骂。
“但是,他骗的人太多,露了,你骗的还少,不会漏。他侵夺了文臣利益,科道把他的根底都翻出来了。”
“你,还有我们没有侵夺任何人的利益,我们的存在,反而有利于西川抗清大业,这才是你,我们,能够成功,能够继续骗下去的根底。”
“那要咋子?”媅媺听得多少有些懵,理解毕竟有限。
“继续骗啊,谁来骗谁。”
“咋子骗?就像那个费燕峰……”
“樊公可不是费密,来了再说吧,总之你不要有点子事就哭哭啼啼,有我在,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噻,天塌咯还有你这高个子顶着嗦”!媅媺高兴了又往上扑,南离接住他,柔情安抚一番,媅媺正在浓情蜜意呢,南离却又提起个事来。
“对了,那个潘科还关着呢吧?”
“啷个潘科?”媅媺拱在南离怀中,哪还有别的心思,记得一个啥子时候的啥子人物。
“就是开春被慕老三抓到的那个使者,朱荣藩派来找你的,那个使者。”
南离心细,难得他这戎马倥偬的还记得这个人,而媅媺这才终于想起来,好似有这么个人。
“被慕老三关起来咯?没有放吗?”
“没你我的令,他怎会放。”说到这南离猛地省起:“不对,还是先去问问,慕老三不做寻常事,他别一高兴来邪劲给放了或者杀了。”
南离这才意识到这里有个大问题,媅媺便唤蓝罐儿,传张璞来问话。
南离与媅媺的会面日益私密,如今入了行邸,便只有红盏儿蓝罐儿在近处服侍,外围一层是张璞掌握的两名投奔的昔日王府太监,再外围才是蹇安泰手中的行邸仪卫加仆役侍女,南离带着的柴火儿来行邸也只能留在这一层外围,真格的帮着操练仪卫。
这时传召张璞,这小子是一路小跑进来内院暖阁。
南离、媅媺俩人于此间都是装容整束地问张璞的话,张璞也是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个人犯奴才知道,蹇佬儿嘱咐过我,从慕三爷手里用两袋子洋芋换到了厂子里来看押,不与寻常的犯人同押,押得老实着呢。”
南离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快,这小小邛州城里能抓人关人的衙门已经三四个了,这可不好。